银线悄悄缝过时日,补好了褴褛的光阴
–题记
那一幕,阳光倾泻在土黄的木地板上,流连着一股暖意。外婆手持银针,缝缝补补光缓慢而又坚定的缝进窗椟,氤氲一片暖意,时光淌于织物,竟如此美好。
小时候,我穿着青衫马褂,常调皮的在花园之嬉闹,总会刮破裤脚。像一个个顽皮的笑脸,妈妈便骂列而又温柔的为我脱衣,想扔了去,外婆便又拦下她说:“我拿来补补就好。”
于是乎,我常常花费一个下午看外婆缝衣,小脑袋倚在沙发上,望着外婆。外婆轻轻眯一眯,线便自然穿过了银孔,真厉害了,我望着外婆想,左手轻扶衣裳,右手一伸一缩,舞着银针,任线飘展。临了,还飞舞针角,留下一个小太阳于其。清晨的拂过外婆的脸颊,拢起长发,藏进了柔软的乌黑中。
我长大些,不再去花园玩耍,而常手执书卷,高声朗读。外婆就像我看她缝衣一样,静坐在旁,细细聆听。
一日,不巧。放学途中划破了裤角,勾出几缕刺目的丝线。
我正为难着,外婆启语:“让我来补补就好。”
生锈的记忆在熟悉的话语中模糊而又后清晰起来。
外婆在房间中颤颤地拿出她用了大半辈子的针线盒,捏出一根银针,微微脒起了双眼,用手惦着那根丝线。傍晚黄昏摇曳,曳进了窗楼间,曳进了外婆眼角的一弯鱼尾。那逝去的黄昏刺痛了我的双眼。
垂眸,外婆头上的青丝早不见,仿佛化幻为手中的银针,染得雪白。我不忍惊动这位专注的老人,便在一旁默默低头等待,外婆却放下手来,搔了搔头:“抱歉啊,眼睛花。”慢慢将针递在了我面前,我郑重地接过针。掂了掂丝线,轻松穿了过去。抬头,外婆正笑着望着我,但那笑中似乎还有别的意味。
仿佛忽然懂了很多。《秋天的怀念》中,母亲的离去让史铁生一瞬间长大了;而真正感受到了外婆的老去与时间的无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恍惚间,似乎成长了许多。
外婆握着银针,缓缓缝着刮破的裤角,定格成了一份记忆,匿于心底。
或许,在银针心中,什么都没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