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布莉卡闲读《世说新语·德行第一》（1）
王建安
闲来无事，翻开《世说新语》，不经意间，将上卷之《德行第一》计47则故事读完。此次阅读距上学时细读已隔十数载，当年虽是细读，但阅读的感受而今已遗忘殆尽，此番再读，如同新看。幸而当年所读中华书局繁体校笺版仍在，与手头岳麓书社的简体版相对应，不懂之处还可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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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行”，道德品行，且排全书之首，可见前人对此之重视。今人对“德行”二字亦是常常谈及，只是与古人所言“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一样，德与行常常做不到统一。前两年的官场反腐败，打黑除恶，这两年的娱乐圈偶像塌房，一桩桩、一件件不都是给我们演绎着什么叫“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若非机缘巧合，若腐败官员不被揭发，失格偶像不被曝光，我们所见的不还是道貌岸然、光鲜亮丽的形象？
当然，我们要看的是《世说新语》里的道德品行，今人如何，非我辈能力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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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第一则故事便很是著名，当然前提是听说过“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名言，或者背诵过王勃《滕王阁序》中“徐孺下陈蕃之榻”。《世说新语》虽是小说，但篇幅短小，我们自然不能嫌弃人家短小，这就是我们中国小说的源头雏形，我们总不能像某偶一样闭上眼睛自诩“我的很大”。然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们这短小精悍的小小小说给我们也是塑造了鲜明的人物形象的。
为总分结构，先总说陈蕃“登车揽辔，有澄清天下之志”，后承举实例，“为豫章太守，问徐孺子所在，欲先看之”，再转主簿劝解“群情欲府君先入廨”，最后合同时到达高潮，陈蕃例举“武王式商容之阊，席不暇暖”，直言“吾之礼贤，有何不可！”于是，一个与主簿为代表的凡人迥然不同的礼贤下士的好官形象就跃然纸上了。看看，是不是够给力，不由得让我又想起了某偶像的话“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前人惜字如金，却言简意赅，对其突出的观点必是分外强调。什么叫“德行第一”，像陈蕃一样，少有壮志，长而纳贤便是。当然，我们古代有很多礼贤下士的故事，在陈蕃之前的刘备三顾茅庐，曹操对许攸的倒履相迎，再往前萧何月下追韩信，再往前周公一饭三吐哺、一沐三捉发，周文王用车拉着姜子牙走了八百步……不知道陈蕃是不是继承了前人的优良传统，当然，从他说的武王驾车去拜会商容来看，他是继承了，以至于到了就职的城市没工夫去见下属，而是急慌慌屁颠颠去找贤才。当然，徐孺子到底算不算姜子牙诸葛亮之类的大贤？看去似乎也不算，但，徐孺子的个性是十足的，这也许就够了。毕竟，陈蕃之后还有很多人上终南山去寻求做官的捷径了。至于说陈蕃手下那些“庸才”，估计一看领导如此那般，也不好再用群情来阿谀奉承了。想来他们会有“哑巴吃黄连”的感受吧，“有苦难言”！
最后，这一则其实还有让我们这些当老师的熟悉的话：“陈仲举言为士则，行为世范”。是不是很熟悉，后来陶行知先生的名言“德高为师，身正为范”，大概是从此句演化而来的吧。只是不知道陶先生之后的人们为什么把“德高”改为了“学高”，大概是觉得现在的老师们越来越不爱读书了，所以才改为“学高”，告诫我们老师们好好读书，好好参加培训，好好提升为师素养吧……
（附原文：陈仲举言为士则，行为世范，登车揽辔，有澄清天下之志。为豫章太守，问徐孺子所在，欲先看之。主簿曰：“群情欲府君先入廨。”陈曰：“武王式商容之阊，席不暇暖。吾之礼贤，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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