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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与《挪》
村上春树(MURAKAMI HARUKI),日本著名作家。1949年生于日本京都。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文学部。1979年以处女作《且听风吟》获得群像新人文学奖。主要著作有《挪威的森林》《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舞!舞!舞!》《奇鸟行状录》《海边的卡夫卡》等。有60多部作品被翻译至其他国家和地区,翻译语言超过50种,在世界各地深具影响。
飞机刚一着陆,禁烟显示牌倏然消失,天花板扬声器中低声流出背景音乐,那是一个管弦乐队自鸣得意地演奏的甲壳虫乐队的《挪威的森林》。那旋律一如往日地使我难以自已,不,比往日还要强烈地摇撼我的身心。
村上是在南欧生活特有的感伤和孤独气氛的包围中一边回忆已逝青春一边创作这部小说的,作品的情境和村上实际置身其间的情境在一定程度上是融为一体的。
不过,尝试现实主义这个欲望自从写完《且听风吟》之后一直就是有的,渐渐发展成势在必得的决心。我不想把自己框死,所以才想用现实主义来一场与以往不同的“正面突破”。这便是《挪》的创作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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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与《挪》
惟其如此,她才强调说:希望你能记住我,记住我曾这样存在过。
死不是生的对立面。死本来就已经包含在“我”这一存在之中。这个事实是无论怎样力图忘掉都将归于徒劳的。
这种百无聊赖的心绪,我既不能将其排遣于外,又不能将其藏于何处。它像掠身而去的阵风一样没有轮廓,没有重量,我甚至连把它裹在身上都不可能。风景从我眼前缓缓移过,其语言却未能传入我的耳中。
“也许会有新的世界在你面前展开的。”我说,“试一试的价值总还是有的吧?”
“喜欢我喜欢到什么程度?”绿子问。
“整个世界森林里的老虎全都融化成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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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而生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死潜伏在我们的生之中。”
实际也是如此。我们通过生而同时培育了死,但这仅仅是我们必须懂得的哲理的一小部分。而直子的死还使我明白:无论熟知怎样的哲理,也无以消除所爱之人的死带来的悲哀。无论怎样的哲理,怎样的真诚,怎样的坚韧,怎样的柔情,也无以排遣这种悲哀。我们惟一能做到的,就是从这片悲哀中挣脱出来,并从中领悟某种哲理。而领悟后的任何哲理,在继之而来的意外悲哀面前,又是那样软弱无力——我形影相吊地倾听这暗夜的涛声和风鸣,日复一日地如此冥思苦索。我喝光了几瓶威士忌,啃着面包,喝着水筒里的水,满头沙子,背负旅行背囊,踏着初秋的海岸不断西行、西行。
小说描绘了一种此岸与彼岸的关系,我在此岸,阴郁娴静的直子在彼岸的世界(患精神疾病),而活泼烂漫的绿子在此岸(现实世界)以其生机热情豁达感染着孤独迷惘的渡边。
“沿河边伸展的山路还断断续续剩有一些雾气,被风一吹,在山坡前犹豫不定。路上,我好几次停住脚回头张望,情不自禁地喟然叹息。我总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一颗引力略有差异的行星。是的,这的确是另外一个世界——想着,心里不由得生出悲戚。”
村上深知日本文化和存在主义哲学的精髓,根据存在主义哲学,以海德格尔为代表的现代“死亡哲学”视死亡为一种重要的存在方式,死亡是生命的终极,但也是价值、意义、创造力的积极性的诞生。
如何走出精神困境?尼采认为面对无意义的世界和无意义的生命,人应该立足于现实,直面无意义的荒谬,以强大的生命本能舞蹈,在生命活动中创造价值。
我们可以积极面对,用生命本身的力量创造自己生命的意义。能做到这一点,就是尼采所说的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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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是要有surprise的
绿子在电话的另一头久久默然不语,如同全世界所有的细雨落在全世界所有的草坪上一般的沉默在持续。
“你把人生当做饼干罐就可以了。”
我摇了几下头,看着绿子的脸说:“可能是我脑筋迟钝的关系,有时捉摸不透你说的什么。”
“饼干罐不是装有各种各样的饼干,喜欢的和不大喜欢的都在里面吗?如果先一个劲儿挑你喜欢的吃,那么剩下的就全是不大喜欢的。每次遇到麻烦我就总这样想:先把这个应付过去,往下就好办了。人生就是饼干罐。”
我现在在哪里?
——《挪威的森林》中的身份困惑与伦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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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翻译与《挪》
林少华强调自己的翻译理念为“审美忠实”,认为翻译时不应执着于直译或是意译,而是应该思考如何如实地再现原本的意义内涵,在异域的陌生美和本土的熟识美中寻找折中的平衡,以求审美忠实和审美意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