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个性解放的画家事实上却成为艺术上的迷途者。活动不再受任何确定标准所限的艺术家也成为伟大的实践者,他们借鉴中国人、波斯人、阿兹特克人和陌生的非洲部落的风格,尝试着与众不同的绘画方式。过去的年代里曾遭受众多严格限制的天才们,在现如今可以大声宣布自己不再受任何形式或色彩规定的约束。艺术家将画室变成实验室,他们如同维萨里解剖偷来的尸体一般,在自己的实验室里从事光线的分析研究,尽管不太成功。他们将夕阳描绘成绿色,将人的面孔描绘成绿色,将红色玫瑰描绘成蓝色,将黄色沙滩描绘成蓝色。他们更将自己粘在手织材料或黑色纸板上的少量马鬃称为民主的灵魂或女性的胜利。他们非常鄙夷地看待过去的作品,将其视为人类精神被束缚的野蛮时代遗迹。然而,他却呈现给我们如同一位狂躁顾客在电话亭墙上随手涂鸦一般的作品。要么承认他是最新思想的探路者和1938年精神的领袖,要么接受艺术上的顽固派和精神上的反动者的指控,他让我们只能从两者择其一。就如同他同时拉响所有工厂的警铃以噪音来为弦琴伴奏,然后却要求人们承认这是劳动交响乐一样。
亨德里克·威廉·房龙
《读懂西方美术》
译者| 赵京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