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常困扰我的一个问题是:我们是不是应该先作为一个世界的申言者,接下来才作女性的申言者?但渐渐我发现,之所以会产生这困扰就是最大的问题:这个困扰并非心怀世界,而是将女性排除在世界之外,排列在世界之下。这是女性对己群最大的出卖。我几乎从不听说男性创作者曾考虑「我应该先作为世界的申言者?还是男性的申言者?」因为一般都内建一个「我即世界」的晶片。
而直到今日所谓的「普世」或「人类」终究是男性世与男人类,绝大部分的男性也不能说是关切女性的处境(但这一点我不在意)。事实是:性别处境是一个女性一生至死不可能摆脱的雷雨云,国族、政治与宗教的所有问题,在性别领域都会派生出专属的性别问题;事实是国族阶级政治宗教都有一时一地的限制,但性别问题从远古直到永恒。
事实是,除了女性自身没有人会为你发声。女性不诠释自己随时有人越位诠释你。
?丨黄丽群 | 《我与狸奴不出门》
精彩点评:
1,『性别处境是一个女性一生至死不可能摆脱的雷雨云,国族、政治与宗教的所有问题,在性别领域都会派生出专属的性别问题;事实是国族阶级政治宗教都有一时一地的限制,但性别问题从远古直到永恒。』……马上去读了
2,作为女人 我们没有国籍 只有性别
3,那些杰出的女性先驱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但我们仍有许多要做。为我们自己,亦为后来之人。
4,“女性不诠释自己随时有人越位诠释你。”要自陈,不要他人的妄论。
5,倘若我的性別是“原罪”, 我已決心一生都爲自己擊鼓鳴冤。 女性沒有睡去,亦拒絕被代言與抹去。
6,生为女性,面临话语权被压制的困境和种种遮掩厌女事实的话术,只能不断地为自己申言。这几个月学到的最大一点就是先把自己放开,从个体角度一点点砸碎玻璃墙,把从前的顾虑甩开,试图做出不合规矩的言行。我想每位女性的实践和表达都能为这个群体的解放添一份力,虽然前路黯淡,我时常痛恨自己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