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以军《月球姓氏》
在我父亲对于这座城市仿佛吹管玻璃壹样,既闪耀着炫目光华又不断在膨胀中变形打转的记忆里,我最为之神往着迷的,便是那次的大水。整座城市被淹没在水底下,而我父亲在水面上漂泳。那时这座城犹完全不属于我父亲,他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侵者。而我母系祖先的鬼魂们在水底下的曲折巷弄里哀鸣叹息。
似乎在某壹个神秘的时刻里,壹群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从不同的街道转角走来,他们提着不同的乐器,走进壹个公园露天乐台上,在临时借来排列的小木椅找到自己的座位。等他们坐下后,才发现和另外的这些人,被安排在同壹个乐团里,他们会共同演出壹支神秘的交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