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里的乡愁

杏里的乡愁

文 / 孙大新

雨珠被微风吹拂着打在窗户上,歪歪斜斜,显的有些凌乱,不知所措。雷声似远又近,时而沉闷时而清脆,让这个连绵阴雨的天气多了几分乐感。经过雨洗礼的空气,总使人忍不住的猛吸几口,感觉这样才畅快淋漓,才释然洒脱。这样的感觉一直都在,不管过了多久似乎都不会改变。随手捏起盘子里一个黄里透红的杏,细细品味,一瞬间的味蕾竟然触动了时光扳机,这味道这样子,这不就是老家房西的杏树的杏吗?
老家院子有三颗杏树,房前屋后各一棵,房西有一棵,三棵树的杏样子都不一样,味道也不尽相同。房前的杏熟的最早,也最圆,有点像鸡蛋黄,当然也最早被我盯上,迫于嘴馋,基本熟到一半就得吃,因为别人家的熟的更早,我不能在吃杏上落后,有甜有涩,自己最清楚,杏的涩让人一提就酸溜溜的流口水,印象格外深刻,望梅止渴,一直奏效啊!房西和屋后的杏熟的略晚,几乎同时,他俩又是另外一番样子。
房西的杏是黄里透红,甜里夹着一丝酸,样子格外馋人,路过看见就想上树去摘一颗,对此我是如何也忍不住的。如此的品貌与味道都上乘的佳品,也最容易生虫子,小时候爬这棵杏树没少被毛毛虫恶心过,跟树叶是一个样子,隐蔽性极强,不说了,现在已经感觉看见了他在蠕动。屋后的杏树应该是最不受待见的,因为他到熟都时候依然是绿的,略微泛黄,快熟的时候,自己就着急的张开了嘴,漏出杏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熟了似的。我也最少吃它,至于这棵树,我好像就没上去过,最多路过捡一个落地的,它最终大多数直接烂在了地里,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

当然老家的院子除了杏树还有沙果树,是我大概六七岁的时候,奶奶从二大爷家里移植回来的,这棵树自小就格外争气,栽的第二年就结果子,开始时候大小如小苹果,后来可能树大果子多,营养就分散了,果子渐小,可味道依旧。后来离开家多年,基本都是冬天才偶尔回去,难得例外有一次中秋节的时候回到老屋,推开许久不开的大门,最先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棵沙果树,果子还有一些,但是果树却尽显老态,没人打理,虫子自是少不了,拾起一颗落地果,不假思索的就吃了起来,酸酸甜甜的,没错。
满院子的杂草围起的老屋,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又似乎什么都不是从前。关上大门,头也不忍回径直走开了。小学的时候要每天按时回家,初中每周回家,高中每月回家,大学半年回家一次,工作后父母在老家,每年要至少回去一次,到如此时候,已成家有子,父母在身边,一年两年三年……回家一次似乎间隔多久也不太以为然,至于这些瘦骨嶙峋的果树、匆匆一瞥的老屋,他们似乎很盼望着我回去,我似乎看见了他们不舍的凝视直到我走远消失,他们不知道下次又是多久。
雨停了,雷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细微的雨后清风依旧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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