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布莉卡天地茫茫细雨飘
文/志在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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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河边
上午，天气阴沉沉的。
我坐在河边柳树下，正在欣赏眼前的风景。
忽然接到母亲的电话：“儿子，抽空和我去医院打疫苗吧？”
我接着说：“现在去可以吧？”
母亲解释道：“医院规定下午两点到五点打，要是下午下大雨，就不去了。以后时间还多着呢……”
我接着说：“不管天气怎样，下午我们一起去。”
正说着话，小雨点悄悄地落在平静的水面上，形成千万个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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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归途
吃过午饭，小雨并没有停的迹象。
我已经打定主意，准备好东西，开车走向回家的路。
小雨点点滴滴落在半开的车窗上，也落到我的衣襟上。
虽然是初秋，这雨一点也不凉，我感到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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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中
刚走进院子，就听见父母欣喜的声音：“儿子回来了！”
院子里，母亲种了很多菜，什么丝瓜啊，茄子啊，葫芦啊……都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闪耀着点点光华。
我走进屋里，坐在床边：“娘，去哪个医院打疫苗啊？”
母亲道：“就是原来的南郊医院，去年的时候我们还去过呢！”
我想起来了，那个医院就是“奎文区中心医院”，老人们都叫“南郊医院”。
母亲看见还在下雨，就说：“今年的雨水真多啊，这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
我说：“下雨天正好凉快，这是天公作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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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路上
我们出了门，我让母亲在后排坐下。
车窗敞开一道缝隙，好让我们共同感受一下秋雨的滋味。
一路上，这雨好似是春雨，淅淅沥沥。
天地间的花草树木都被洗得干干净净。
我和母亲望着车外的小雨，高兴地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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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医院
到了医院，前面有十几个人在排队。
母亲是十八号。
我让母亲先在椅子上坐下，说：“人不多，一会儿就轮到我们了。”
母亲说：“不用急，时间还早呢……”
我走到走廊边的一个门口，看看外面的景象。
小雨越来越大，并且能够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
忽然，我想起了小时候放学时，好几次都是下雨天，母亲不顾路途难行，深一脚浅一脚走到学校门口，给我们送雨伞，接我们回家的情景。
多少个细雨飘飘的早晨，母亲要把村里每家每户门外的脏桶里的尿倒进两只大桶里，然后用她窄小却有力的肩膀，颤颤悠悠挑着两只沉重的大桶，走到大队的菜园里，然后再倒进去……
我不会知道，母亲一早上要来回多少趟。
母亲要挣工分……
还有冬天时，外面下着大雪，母亲和外祖母在炕头上给我们兄弟姊妹五个一针一线做棉袄棉裤的情形……
如今，外祖母早已去世多少年了，但是老人的音容笑貌却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
那时的母亲满头黑发，精神状态极好，身板硬朗，只知道干各种各样的活，没听她喊过苦，喊过累。
想起小时候的外祖母，母亲，我心里总是既苦涩，又甜蜜。
雨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我回到母亲身边，坐了下来。
一会儿，就轮到母亲打疫苗了。
我站在母亲身后。
看母亲露出皮包骨头的手臂时，我鼻子一酸……
母亲打完后，我问她：“疼不疼？”
母亲说：“没感觉疼。”
母亲从来不怕打针，不知道什么叫作疼。
坐了几分钟，我看外面的雨小了，就和母亲一起走出医院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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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回家
我小心地让母亲坐好，驶上回家的路。
一路上，这雨连绵不断，天地间一片茫茫。
回到家门口，我停好车，先让母亲打伞下车。
母亲说：“车边水多，不要湿了鞋子。”
我让母亲先进去，母亲不肯，站在车外，非要和我一起进门。
我拿着一些东西，母亲说：“我打着伞，你站到伞下，我们一起进门。”
我站在母亲伞下，母亲个子不高，但是她却高高地举起雨伞，生怕让我湿了一点衣服。
瞬间，一股暖流传遍我的全身！
八十多岁的白发苍苍老母亲还在用她瘦弱的身躯继续为年过半百的儿子遮风挡雨么？
院子里的各种蔬菜，这时更加新鲜，我分明看见叶子上的水珠，就像一滴一滴感激的泪水，滴在身下的土地上……
蔬菜在感谢秋雨的浇灌，也在感谢大地的养育……
母爱不就是这连绵的细雨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