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布莉卡从箭伤白腹鹞谈起
文||衣非（裴志兴）
2022年4月27日晚八时许，我看完央视的《新闻联播》和“新冠病毒”“俄乌战争”两大几乎霸屏的新闻后，便开始倒带似的划拉手机了，以答复来自亲朋好友的微讯息，包括单线联系的、群聊闲侃的、几家微刊文字把关的和朋友圈里文友们挂上去的文学艺术精品链接。无意间，于朋友圈里看到这样一段文字：【河北滹沱河发现一只白腹鹞，身体被利箭刺穿，靠同伴捕食顽强活着】这是微名“宁静致远”的文友挂在朋友圈里的“*”字号的新闻链接。
这要是一般性的无伤大雅的文章，我也就扫一眼链接的标题，礼节性地给发链接的好友点个赞；碰上刺激一点的或者是抢眼的、文章等链接呢，我就白话几句评点一下；而宁静致远老师挂在朋友圈里的这个链接，我不仅细看一下标题，且将其点开，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阅读了三篇。可能有人会问，至于吗？不就是被箭伤的一只鸟嘛，多大的事呀，还看三遍，又前缀“认认真真”四个字加以强调，你老兄不会是“小题大做”吧。算你猜着了，我不光“认真”了一把，还通过“百度”一顿搜索、核实，直到搞清楚了箭伤白腹鹞的来龙去脉方罢。因为，我打小就对鸟儿感兴趣，捕鸟、养鸟和画鸟，我全做过。什么鸽子、雪雀、三道眉、黄膀根、红马料、蓝点颏、红点颏……这些鸟儿我都捕捉过，说这话应该是半个多世纪以前的事儿了，我也就十岁大小。那时，东北乡间的柳林子也多，每年的仲春到初夏，越冬的候鸟不远万里从南方飞回来，在此繁衍生息，那鸟才多呢，其叫声千奇百怪，我那时同乡下的半大小子一样，用钢丝盘的夹子或弹弓漫山遍野地打雀，打着了别提有多兴奋了，被夹子夹死的就给妹妹们烧吃了，活着的就养着玩，真过瘾。再说养鸟，不瞒各位说，我连麻雀都养过，尽管没养多久就被家猫给美餐了。绘画，我对画鸟儿情有独钟，什么“喜鹊登梅”“紫燕筑巢”等水墨画我都画过，还得到美工老师的表扬；蜡笔画猫头鹰，我打了95的高分，教美术课的李清源老师曾说小裴将来是个画画的好苗子，尽管我至今也没成为什么画匠、画师和画家，一直与“爬格子”为伴。所以呀，这辈子对动物特别是禽类动物特感兴趣，包括看电视比如“动物世界”“人与自然”之类的节目经常看，更别说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的猛禽—白腹鹞了，我能不关注吗？我以为，凡动物都是有灵性的，你对它们的关爱它们一定会给予你的回报；反之，也一定会以不同的方式敌对于你，这是互相的。而且，都是地球上的一员，都为维系自然界的平衡而存在，不可或缺的。
话题扯得有点远，还得绕回来接着说白腹鹞。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报道这只白腹鹞箭伤情况是这样的：【4月19日，有人在河北石家庄滹沱湿地发现一只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白腹鹞被人用箭射伤，带着一米多长的利箭艰难飞行。这张照片发出后，引起全国网友的关注。石家庄当地政府极为重视，林业部门、公安部门、动物园、野生动物救助站、公益组织等多方联手，坚持不懈努力了九天，4月27日下午终于传来好消息，这只白腹鹞获救了。】（引自极目新闻评论员/吴双建-4月28日）据目击者介绍，这只猛禽在低空飞行，速度不快，姿势也有些奇怪。仔细一看，猛禽的身体被利箭刺穿了，长长的利箭还带在身上，飞得精疲力竭，却一直不肯停下来，看着叫人揪心地难受。
我们知道，白腹鹞是一种鹰科鹞属的中型猛禽，属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猎捕是涉嫌违法犯罪行为。根据推测，能射出这支箭的弓弩，远距离还能如此严重伤害鸟类，多半也是违禁物品。肇事者涉嫌在全年禁猎期内非法捕猎、在全区禁猎区内非法捕猎、持有违禁物品、非法狩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已经触犯了多项法律规定。
据悉，为了不影响后续调查，救护人员在行动之前就开会研究过，要求谁也不许碰那个箭头，因为上面必定会有使用弓箭行凶者的指纹，所以救助人员没碰那枝箭，拿着它的翅膀把它救了出来。箭被掰断以后，也没有摸箭头，石家庄市公安局藁城分局九门乡派出所已把箭取走，将送到相关机构鉴定，提取指纹等证据，全力进行侦查。相信行凶者定会落入法网，受到严惩！
现在我想说，对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白腹鹞能下如此狠毒的手残杀，且所用的利器则是比较原始的弓箭，为什么呀？进一步说，明知违法而为之，是护卫家禽还是彰显自己的射击能力进而赢得异性之爱抑或是品尝野味而杀之？不管怎样，事出总会有因。出于对偷猎者的不法行为之憎恶，和从保护动物、保护自然、保护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角度出发，我还是想以“排除法”探佚一下偷猎者的犯罪心理。
其一，是否与维护家禽家畜有关联。从偷猎者用箭射伤白腹鹞的行为看，这种可能性也不大，概率几乎为零。只是这“箭”的利器倒让我联想到《三国演义》中的“草船借箭”，那段故事演绎得如何精彩不必细说，因为央视播放这部剧不下几百次，大多数国人几乎耳熟能详；我想说，对比冷兵器时代的“弓箭”，可以称得上是现今武器中的“炮弹”，卫疆拓土、抢夺地盘，弓箭是将士们杀敌时不可或缺的重要武器之一。而用它来射杀白腹鹞，以捍卫属于自己的一块领地显然不搭界；即使白腹鹞真的伤害了偷猎者自家养的家畜比如兔子等、家禽比如鸡鸭鹅等，也不至于将其猎杀，而且用利箭杀之；何况，地方政府早已出台相关政策以弥补因受保护动物的践踏、食用而造成的经济损失。这一点应该排除。
接下来，新的疑惑又来了。那就是我要讲的第二个“是否”，即是否与“求爱”有关联。也就是说，以弓箭射杀飞禽的精准度来求得异性的芳心。就像电视剧《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马文才，论家庭背景，其老子是东晋时期的杭州太守，梁山伯不能比（一个是士族子弟，一个人庶民出身）；其本人的武功在尼山书院的学子中无人能比，尤以射箭为最，梁山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特别是在争夺祝英台上根本不顾及三年的同窗之情，以箭射杀梁山伯……尽管马文才以权势和阴谋表面上获胜了，与祝英台走上了婚姻的殿堂，同时也葬送了“梁祝”的珍爱，葬送了一对鲜活的生命，成为流传千古的爱情悲剧。回过头来再看偷猎者的行为，以利箭射杀猛禽进而赢得异性之芳心，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一个是年代不同于古时候，尤其现在的女孩子，哪个也不会欣赏专门用箭射杀飞禽的小伙子；另一个是社会舆论也受不了，以这种方式求爱的成功几率几乎为零；再一个是大气候也不允许……几个因素叠加在一起印证了这一点也是在排除之列。
第三，是否与解馋有关联。我觉着也是不大可能的，因为鹰类特别是以老鼠、壁虎、青蛙等动物为食的猛禽如猫头鹰、鹞鹰等，其肉质根本不可能与大雁、天鹅等以鱼虾、苞谷为食的飞禽相提并论；进一步说，连家养的鸡鸭鹅肉都不如；何况，民间盛传这样一句话：夜猫子叫恶魔到。那“夜猫子”就是猫头鹰，白腹鹞也是鹰的一种，常常出没于山林、崖壁、丘陵、坟地等荒凉地界，给人的感觉它们是“鬼鸟”，和“鬼”争食实在是不吉利。再者说，又不是“大饥荒”年代，因饥饿造成一些地方的老百姓吃死猫烂狗的腐肉，甚至拿耗子肉充饥，个别地区乃至食死人肉……几个问题综合在一起透析，拿鹰隼之类的猛禽当野味解馋亦是不大可能的。
前一、二、三点经过抽丝剥茧的分析，笔者以为，都不可能因此而发生前面提到的偷猎现象。那，为什么还有不法分子偷猎呢？答案出来了：利益的驱使！因为，白腹鹞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其前提是“稀有”，“物以稀为贵”呀；而且，作成标本对外出售其价格一定不菲。记得2016年4月初，山东济南海关查获一起走私蝴蝶标本案轰动全国。当时光明日报记者张冀以社会调查的形式刊发，其中一段文字是这样描述的：【济南海关4月5日宣布，查获涉嫌走私进境的蝴蝶标本2800余枚，其中1180枚属于《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附录II保护物种。该案是我国签署CITES公约以来，海关系统查获的最大宗走私濒危蝴蝶标本案。】俗话说，无利不起早。这些偷猎者的心都是黑的，唯利是图。
可话说回来，再贵重、再稀有的物品，得有展示的地方、交易的场所和获利的空间。特别是“交易场所”最为敏感，交易即为“买”与“卖”，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这让我想起了世界蓝球名将姚明所做的公益广告：“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这句经常出现在街头巷尾广告牌上的话，成为姚明做公益的代言词。近些年来，姚明坚持呼吁大家拒绝食用鱼翅，共同保护濒危海洋物种。
心存敬畏，行有所止。透过这段文字不难看出：既然有交易必有杀戮！必然有为“暴利”铤而走险的偷猎者。尽管风险极高，得逞的概率极低，还是有胆大妄为者；因为，有一次得逞将终生受益。就像贩卖儿童、贩卖毒品一样，不法分子明知出了事就是死罪、死缓或无期等重刑罚严惩，这些恶魔还是疯狂“触电”，一句话：利益的驱使！
由此我说，要彻底根除偷猎现象的发生，必须堵塞、捣毁为其提供杀戮、消脏的“黑洞”（买卖场地），以维护法律的尊严，维护自然的平衡，维护我们的绿色家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