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潜在《诗论》里曾说,诗歌、音乐、舞蹈原来是混合的,它们的共同命脉是节奏。在原始时代,诗歌可以没有意义,音乐可以没有“和谐”(harmony),舞蹈可以不问姿态,但是都必有节奏。后来三种艺术分化,每种均仍保存节奏,但于节奏之外,音乐尽量向“和谐”方面发展,舞蹈尽量向姿态方面发展,诗歌尽量向文字意义方面发展,于是彼此距离遂日渐甚远了。
在孔子的人生观里,修习诗书礼乐是规避政治混乱和仕途不悦的生存法则。如《论语·宪问篇》,子曰:“邦有道,谷;邦无道,谷,耻也。”
诗书礼乐成为孔子获得内外兼修,并可以传道授业于弟子的重要精神内核。如《论语·泰伯》,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孔子认为诗、礼、乐三者是教化民众的精神文化素养的根基,亦是个人德行修养的三种载体与手段。
孔子崇尚雅正的音乐,认为《韶》和《武》可起到道德教化和实现国家治理的作用。但是并非所有的音乐都可以实现教化的功能,耽于声色乐舞则有可能成为一种祸害。如《论语·卫灵公·第十一》,子曰:“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放郑声,远侫人。郑声淫,侫人殆。”
故孔子认为应该恢复周礼,舍弃浮靡不正的郑国乐曲,远离谄媚的侫人。
《尚书·虞书·舜典》,帝曰:“夔!命汝典乐,教胄子,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夔曰:“於!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由此可见,古人除了以诗道志之外,还以歌抒怀咏志,以舞尽意。
汉代乐舞与歌诗,上承先秦雅正文化之余续,下启魏晋傲然之风度。汉代俗乐舞的主要形式有相和歌、相和大曲、横吹乐、鼓吹乐、民间杂曲歌舞等;名舞有长袖舞、盘鼓舞、巴渝舞、建鼓舞等。
东汉辞赋家傅毅《舞赋》中言: “歌以咏言、舞以尽意,是以论其诗不如闻其声 ,听其声不如察其形。 ”
从中,我们得以窥探到汉代的礼乐文化、以舞达意,诗舞共美的美学品格。
汉武帝时期扩建乐府,促进民间乐舞与祭祀乐舞(传统雅乐)的融合,通过乐府机构采诗,对民间俗乐进行收集整理,复苏了民间俗乐文化,令乐舞文化雅俗共赏、共通互染。
依据宋代郭茂倩《乐府诗集》中的分类,汉代俗乐包括相和歌辞、舞曲歌辞、琴曲歌辞、杂曲歌辞、杂歌谣辞等,俗乐与雅乐在乐舞中形成了一首首交汇协奏曲。
汉舞是当时民众娱乐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男女共舞,舞蹈动作中的弓箭步、马步等姿势,自汉舞流传至今。汉代女乐的舞蹈作品,主要有长袖舞、对舞、巾舞、建鼓舞、盘鼓舞等。
我国古代表演艺术经过春秋战国时期的“新乐”,在汉代时又达一了一个新的高峰,源于先秦的讲武之礼,始于西汉的“百戏”是当时表演艺术水平的代表。在艺术功能方面,百戏较于祭祀乐舞具有更强的世俗性和娱乐性,甚至斗兽和驯兽也是汉代乐舞百戏中角抵戏的内容之一。
随着时代的发展,娱乐舞蹈不再是王室贵族的专属,逐渐成为一个时代娱乐文化的主流。
诗以咏志,歌以咏言、舞以尽意,闻其声,察其形,诚如朱光潜所言,诗歌与音乐、舞蹈同源 ,“诗和音乐一样,生命全在节奏。”
通过阅读此书,我们可以知悉诗乐舞是三位一体的同源混合艺术及其关联,更好地理解诗舞乐三位一体的文化现象与艺术结构,窥探到我国渊源深厚的诗舞乐之艺术本质与美之所在。
诗歌与音乐、舞蹈同源 ——朱光潜
就人类诗歌的起源而论,历史与考古学的证据远不如人类学与社会学的证据之重要,因为前者以远古诗歌为对象,渺茫难稽;后者以现代歌谣为对象,确凿可凭。我们应该以后者为主,前者为辅。从这两方面的证据看,我们可以得到一个极重要的结论,就是:诗歌与音乐、舞蹈是同源的,而且在最初是一种三位一体的混合艺术。
诗歌、音乐、舞蹈原来是混合的。它们的共同命脉是节奏。在原始时代,诗歌可以没有意义,音乐可以没有“和谐”(harmony),舞蹈可以不问姿态,但是都必有节奏。后来三种艺术分化,每种均仍保存节奏,但于节奏之外,音乐尽量向“和谐”方面发展,舞蹈尽量向姿态方面发展,诗歌尽量向文字意义方面发展,于是彼此距离遂日渐其远了。
“诗和音乐一样,生命全在节奏。”这是现当代美学家朱光潜的名言。
诗歌讲究节奏和韵律,就像音乐一样,音乐性在诗歌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在朱光潜看来,诗歌就是一个诗人内心主宰的世界,是他创造出的另一番生活境界,这就是“诗的境界”,也就是诗歌的艺术本质了。
李白《秋登宣城谢脁北楼》
江城如画里,山晚望晴空。(晚 一作:晓)
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
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谁念北楼上,临风怀谢公。
《尚书·虞书·舜典》:“诗言志,歌咏言。声依永,律和声。”《庄子·天下篇》说:”诗以道志。”《荀子·儒效》篇云:”《诗》言是其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