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读书笔记:飘行在异乡的灵魂

引子:“我的灵魂与我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而我的存在却如此真实”,这是出自阿贝尔·加缪(Albert Camus,1913-1960)《异乡人》(也译《局外人》)里的句子,我想,这句话已经为这位存在主义文学大师在文学和哲学两个领域的独行实践做了最好了的注解,再毋须多言。

——三郎

飘行在异乡的灵魂

董文强(尚书省群昵称:爱摇尾巴的小老虎)

三郎君邀请撰写书评已经过去近两周,我却总在跌跌撞撞中拖延,前几日恰逢那位烟不离手、笑看人世,却又能洞悉人性、拥抱荒谬的法国存在主义大师加缪的诞辰,便翻看了这本《异乡人》,并书写点滴的感悟,算是交差,更算是对这位大师聊表纪念之情吧!

与死亡那么靠近的时候,妈妈必然有种解脱之感,而准备重新再活一次。这世上没有人,没有任何人有权为她而哭泣。我也像她一样,觉得已经准备重新再活一次。仿佛那场暴怒净化了我的苦痛,掏空了我的希望;在布满预兆与星星的夜空中,我第一次敞开心胸,欣然接受这世界温柔的冷漠。体会到我与这份冷漠有多么近似,简直亲如手足。我感觉自己曾经很快乐,而今也依旧如是。为了替一切画上完美的句点,也为了教我不觉得那么孤单,我只期盼行刑那天能聚集许多观众,以充满憎恨和厌恶的叫嚣来送我最后一程。

《异乡人》是存在主义的作品,虽然全书并不长,只有100多页,但是,即便是读上几遍,却也不见得能理解作者的真意。书中刻画了一个孤独、空茫,理想、意义、温情这些语词投射进其内心都引不起任何波澜的主人公——默尔索,这是一个不为世俗传统所接受的人格,当然在世人看来,其接受“审判”是理所当然的,更是合理的。可是,这本书却给人的遐想预留了“缺口”,我尝试表达我的一些粗浅认识。

◎荒诞、不羁。主人公生活在城市,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远在一个小镇上养老院中的母亲,但是,其母亲去世后,其表现出的荒诞行为却让人咋舌,守灵时抽烟、葬礼上思绪飘飘,更是在葬礼结束后,将其视为解脱,在整个其母亲去世的过程中,其并没有表现出常人的痛苦。这是我们认识的默尔索性格的“原点”,所有的愤恨和鞭挞都起于这个远点。

◎怀疑、理解。全书的高潮部分可以说是对默尔索的审判。面对着陪审团、法官、检察官以及诸多的新闻媒体的旁听,在令人压抑和窒息的炎热中,默尔索接受了来自世俗法庭的审判,最经典也是最耐人琢磨的就是预审法官所说的一句话:我真正感兴趣的,是您本人。在这个过程中法庭对默尔索在母亲葬礼上的态度、生活习性和习惯都进行了审判,“在殖民法庭上,只有当检察官将默尔索的肉体上杀死阿拉伯人的行为,转化为精神上杀死自己母亲的行为时,默尔索的罪行才变成了真正的罪行,可惩罚的罪行”。

◎畅快、羞愧。“我知道这世界我无处容身,只是,你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默尔索在世俗的肉体的审判中失败了,但是却赢得了对其灵魂的审判。默尔索的生活可以说是需要,而非欲望,在监狱里:他一一克服了性欲、烟瘾和失眠,用需要代替了欲望。所以,人到最后对什么事都会习以为常。在看到幸福的情侣时,默尔索也萌生了结婚,过上平常人生活的想法。但是,默尔索完成自己的成年礼,却是拒绝称神父为“父”,这也同西方男子完成成年礼需要“弑父”的过程一样,所以,末了,默尔索终于成年,确定了自己生活方式的全部正当性,而毋庸遵从任何人包括上帝所规定的道德、礼俗、宗教和法律。像一个成年人那样理解了自己的母亲,理解了他母亲在生命终点时找了个“男朋友”,重新来过。并期望自己在被行刑的那一天,来观看的是一伙“充满憎恨和厌恶的叫嚣来送我最后一程”的观众。

这是给引我们深思的一本书,却也引导我们反思的一本书,在现实中,任何时候都不要抱有一种偏见去看待他人,有时候诸如人品、品行可能都是相对的,我们并没有比其他人显得更高尚、更合情合理,至少那些荒诞不羁的人为自己的生活真正的活过或者找寻过,所以,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带着面具品判那些“真实的人”,因为那些人真的在现实中是存在的,像阮籍、嵇康他们,代表的也可能并非是荒诞不羁,而是一种“大智若愚”和超然脱俗。

这是一本看了让人压抑的书,却也引人深思的书,推荐给大家,也把加缪大师推荐给大家。

2016年11月9日于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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