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包裹着意识流和元小说外壳的自传色彩作品。
小说有两位主人公,一位是以第一人称“我”登场的小说写作者罗德里格,另一位是罗德里格笔下的人物玛卡贝娅。
罗德里格充满矛盾、挣扎和自我怀疑。他时断时续地书写故事,同时不断贬低和嘲讽自己的作品,对笔下故事的发展既笃定又犹疑。
玛卡贝娅有着「清汤寡水的生命」,在里约这个大城市的角落里卑微地生活,如一簇阴沟里小小的龙爪茅。她无知而不识自我,却有着拥抱“空无”的天赋。
图片
龙爪茅
作者仿佛将自己一分为二。
半个自己化身罗德里格,被高高吊起,高到脱离当前的维度而到达了另一个高维时空,在那里以完全异化的他者身份,凝望剩下的这半个自己——玛卡贝娅。
而罗德里格在面对自己的造物——玛卡贝娅时,也意识到她是他自己的投射。他紧紧缠绕在玛卡贝娅的生命上,与她悲喜与共、同生共死。
这样赤裸、纤毫毕现的自我剖视,是一种受难。
「我多么希望她能开口说话:“我在这世间孤独一人,我不相信任何人,所有人都撒谎,甚至相爱的那一刻也不例外,我不认为人可以和另一个人交谈,只有在我孤独一人之时,真实才会来临。”」
作者借罗德里格之口,说出玛卡贝娅难以表达的话语,这也是作者本人真实的心理写照吧。
彻头彻尾的对人世的失望,也难怪她执着于空无,那是这荒芜尘世中唯一的璀璨。
也难怪她为玛卡贝娅安排了这样一个死亡的「星辰时刻」,让她的人生在最充满希望的那一刻戛然而止,绽放出全部的能量,而无需面对此后几乎必然的希望的磨灭和依旧一潭死水的悲惨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