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恋》读后感:遇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

《倾城之恋》

原著 | 张爱玲

解读 | 德廉美

张爱玲曾说:没有婚姻的保障而要长期抓住一个男人,是一件艰难、痛苦的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她笔下的《倾城之恋》中,有着倾城美貌的白流苏就想尽办法,让富家子弟范柳原跟自己正式结婚,以此来抓紧他的心,稳固自己的地位。

那么白流苏是否如愿以偿了呢?

虽然在最后流苏正式成为了范柳原的合法妻子,但功劳要归于当时爆发的香港之战,是兵荒马乱的动荡让两个人相依相偎。这是流苏的悲哀,也是那个年代女人的悲哀。

张爱玲正是想通过小说告诉我们:女人不能把婚姻当做谋生的手段、获取利益的一种交易,婚姻只有建立在爱的基础上才能够幸福。同样女人只有经济上自立、人格上自强,才能自主地去追求爱情。

作者张爱玲是现代著名作家,一生创作了大量文学作品,如《金锁记》《倾城之恋》《红玫瑰与白玫瑰》《半生缘》等,其作品也被大量改编成影视作品,深受人们喜爱。

《倾城之恋》是张爱玲最脍炙人口的短篇小说之一,也是她最为倾心的作品之一。那么这部《倾城之恋》又是讲述了怎样的故事呢?今天就让我们一起走进她笔下的传奇世界,去看一看在悲凉的乱世之中,是否还尚存一份真心。
心动了你要勇敢去爱,

缘尽后要学会潇洒离开

 

深夜十一点,上海白公馆,楼下刺耳的门铃声打破了此刻的安宁。

 

白四爷和四奶奶等人凑到了一起,原来是门外有人送了一封信,而这上面写了白四爷妹妹白流苏的前夫因肺炎而去世。

 

白流苏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就结婚了,只可惜这段姻缘并没有维持太久,她的前夫并不疼爱她,还断断续续地纳了两个姨太太。

流苏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她顶着众人的唾弃毅然地选择了离婚,逃离了那段梦靥般痛苦的生活。

 

但离婚后就真的如想象一般重获自由了吗?

 

如今白流苏已经二十八岁了,离婚后的这几年她一直寄居在自己的哥哥家,虽说衣食尚且无忧,但毕竟是离婚后重回娘家的女子,在这个大家庭中,这时的流苏永远不可能得到家人真正的尊重。

 

听说流苏前夫去世的消息后,白四爷等人纷纷来劝流苏,希望她能重新回到前夫家中,堂堂正正的回去替前夫戴孝主丧。然后从两位姨太太那里过继一个孩子,去慢慢地熬日子,总会等到熬出头的那一天。

 

已经逃离了地狱的流苏怎会甘愿再受折磨呢?她嘲讽哥哥顽固的封建思想,表明自己不会再和前夫有任何瓜葛了。

 

白四爷的太太又开始公然嘲讽起流苏来,说流苏满身充满了晦气,刚一嫁人,丈夫就变成了败家子。流苏就是一个天生的扫帚星,就是因为她才导致了家中生意的失败。

 

除了这些,白四奶奶还说流苏太过任性,把婚姻的事当儿戏,说离就离。这离婚不要紧,离婚后回到了娘家,仍然是个累赘,丝毫不知羞耻,不懂得谨慎行事。

 

流苏气得浑身乱颤,她在母亲的床前凄凄凉凉跪着,声音灰暗而轻飘,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流苏希望自己的母亲能替她做主。但一旁的母亲只能沉默着不作声,母亲没有任何办法去帮助流苏改变困境。 

爱情并不是博弈,

重要的不是谁输谁赢,而是彼此是否懂得

 

白流苏还有两个未出阁的妹妹,白家人打算把流苏的六妹介绍给一个叫范柳原的商人。

 

范柳原今年三十二岁了,父母双亡,他的父亲是一个著名的华侨,在一次出洋考察结识了伦敦的一名华侨交际花,这就是范柳原的生母。

他母亲因为惧怕国内正室太太,一直都没有回国生活,范柳原也跟随着母亲在英国长大。

范柳原的父亲去世以后,他获得大笔的遗产。但因为范柳原之前经历过于坎坷,有钱后渐渐变得越来越放荡,吃喝嫖赌一样都不落下,但就是不肯结婚组建家庭。

 

在白家人的撮合之下,安排了范柳原和流苏的妹妹相见,恰好这天见面也带上了流苏。

这范柳原说来也奇怪,第一次见面竟非要把见面的地点约在电影院,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瞧不见,更别提两个人好好的说说话了。

 

电影结束后,范柳原又带着大家去饭店跳舞,因为流苏的六妹并不擅长,后来这场约会就变成了流苏和范柳原在舞池跳得兴致勃勃。

 

见面结束后,流苏总算痛快了一把,今天她就是故意要出尽风头,给白家四奶奶等人一点颜色看看!她要让她们明白,自己的魅力仍在,才不是她们口中那个早已过了气、被人嫌弃的老女人!

 

不过那个范柳原,到底是真心喜欢流苏吗?

流苏自己明白,对于范柳原那种对女人说惯了谎话的人来说,哪有什么真心。

而这时的流苏已经无法考虑那么多了,范柳原对于此时的流苏就是在黑暗中的一丝光亮,她一定要拼尽全力将范柳原紧紧握在手中。

没过几天,范柳原便托人来间接邀请流苏去香港。如果流苏输了,她就会声名扫地。但如果流苏赌赢了,就能够得到家人虎视眈耽的目标范柳原,出尽她胸中这一口气。

流苏下定了决心,她愿意去将自己的未来作为筹码。

流苏和柳原的相处,更像是一场又一场的爱情博弈。第一个回合叫做“你有情我有意,但谁都不说破。”

到了香港的旅馆,果然范柳原就住在流苏房间的隔壁。那天晚上,他们到香港饭店吃饭,流苏正开心地跳着舞,范柳原忽然出现把她从另一个男子手里接了过来,在那荔枝红的灯光里,流苏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清晰地听见柳原对自己说着:“我爱你。”

 

可流苏没有回答范柳原的话,流苏心知肚明,现在她所需要的并不是动人的情话,而是实实在在的一纸婚约。

 

你如果认识从前的我,也许你会原谅现在的我”范柳原在流苏耳边轻轻说着。

然而对于他来说,流苏不也是如此吗?她经历过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忍受着家人的诋毁和冷落,现在她需要的是一个人能帮助自己重新站起来。

 

表白之后,范柳原对流苏还是之前那般热情,每天带着流苏到处跑,去看电影、听戏,去赌场、咖啡馆、绸缎庄……晚上他们常常出去散步,直到深夜。

 

可在两个人的相处期间,范柳原连她的手都没有主动碰过。这让流苏总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生怕他突然摘下了假面具,对她做冷不防的袭击。

第二个回合叫做“激将法”。

在相处过程中,范柳原始终维持着他的君子风度。只有一次在海滩上,柳原笑道帮流苏拍拍身上的蚊虫,两个人之间有了亲密的触碰。

流苏突然觉得自己被得罪了,站起身来往旅馆里走,而这次柳原这一次并没有跟上来。再过几天,流苏便看到范柳原的房间里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范柳原像是故意气着流苏一般,整天和这个女人厮混在一起。无所事事的流苏便将自己闷在屋里,对外称自己受了寒风,身体有恙。

 

有一天下午,流苏打着伞在旅舍的花园里,正好碰到了范柳原。他问候着流苏的身体状况,两个人话语中带着丝丝的暧昧,谁都不肯直接认错,但又都知道彼此心心念念着对方。

于是两个人言归于好了,流苏表面上虽然和他热了些,心里却嘀咕着:范柳原故意使她吃醋,无非是用激将法,逼着她自动投到他的怀里去。

很明显,范柳原想要流苏做自己的情人,可不愿意光明正大的娶她。

 

第三回合,范柳原让流苏“骑虎难下”。 

日后流苏和范柳原又像往常出去游玩,流苏忽然发觉拿他们当做夫妇的人很多很多,很多人会喊她“范太太”。

柳原住在她隔壁,出入总是肩并肩,夜深还到海岸上去散步,一点都不避嫌疑,也怪不得让众人都产生了误会。

这时的范柳原告诉流苏不要在意,他故意不去解释他们的关系,使流苏没法可去证明。

她势成骑虎,回不得家乡,见不得家人,除了做他的情妇之外没有第二条路。然而她如果迁就了他,不但前功尽弃,以后更是万劫不复了。

流苏偏不遵从他!就算她枉担了虚名,他不过口头上占了她一个便宜。归根究底,他还是没得到她。既然他没有得到她,流苏就还有一丝丝赢的余地。 

于是流苏打定了主意,便告诉柳原她打算回上海去,柳原却也不坚留,自告奋勇要送她回去。

他对她始终没有一句扎实的话,他的态度有点淡淡的──他拿准了她跳不出他的手掌心去。

 

到了上海,流苏的家人便以为她在香港和范柳原实行同居了,如今她陪人家玩了一个多月,又若无其事的回来了。

流苏勾搭上了范柳原,无非是图他的钱。真弄到了钱,也不会无声无息的回家来了,显然是没得到什么好处。

 

流苏未尝不想出去找个低三下四的职业,与白家就此断绝。但这样一来自己就失去了淑女的身份,她对范柳原还没有绝望,她不能先自贬身价,否则范柳原就更有了借口拒绝和她结婚了,因此她无论如何都要学会忍耐。

真正的爱情,一定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流苏苦苦等待着柳原的消息,终于在月底他传来了电报,让流苏起身到香港来。

白家人劝说着让流苏赶紧投奔他,流苏的心里却是一肚子的委屈,难道自己就这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可现在的流苏已经经不起等待了,即便范柳原没有给自己名分,她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流苏第二次离开家到了香港。这一趟她早失去了上一次冒险的感觉,这一次夹杂着失败的痛苦和不甘。

范柳原在细雨迷蒙的码头上迎接她,范柳原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药瓶,流苏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的孱弱和憔悴,然而范柳原又加了一句:”你就是医我的药。”

苏知道,范柳原爱自己!这个毒辣又自私的男人,即使爱自己,却也不过如此……

这天晚上,范柳原来到了流苏的房间,流苏没有像往常那样拒绝他。此刻的流苏知道,自己已经败下阵来了,不如听从内心的意愿,不再去争夺名分了。

这一晚的月色正好,温柔的月光映到窗子里来。柳原一只手搁在流苏头上,一手抚着她的脸,轻轻地吻着她的嘴,这是范柳原第一次吻她。

两个人甜蜜了没多久后,范柳原因为生意的缘故打算起身回英国,他提议替流苏在香港租下一幢房子,等到一年半载,他也就回来了。

可流苏担心着,这短暂的爱吊得住他的心吗?等他带着热情的回忆重新来找她,自己也许倒变了呢!近三十的女人一转眼就憔悴了……

总之没有婚姻的保障而要长期抓住一个男人,是一件艰难的、痛苦的事,可流苏只能选择听从。

他们一同看了一所坐落在山坡上的房子,家具只置办了几件最重要的,雇了一个女佣,柳原就起身离开了。

1941年12月8日,刺耳的炮声划破了香港的上空,一声声刺耳的炮弹声撕裂了空气,撕毁了每一个人的神经。那一天,日军收到了正式轰炸香港的命令,香港之战就此拉开了帷幕。

流苏蜷缩在屋子里,家里没有置办米粮,电话也久久无法接通,饥饿和恐惧逐渐吞没了她。

轰隆的一声巨响,流苏踉跄着跌倒在地,睁眼的时候只见满地的玻璃屑,原来是隔壁落了炸弹,花园里也被炸出一个大坑……害怕的流苏想到了柳原,不知道此刻的他是否安全……

在这样艰难的日子中熬了几天之后,流苏已经濒临崩溃,可这天街头轰隆轰隆开来一辆军用卡车,意外地在门前停下了。

铃一响,原来是柳原!流苏捉住他的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手臂!

原来范柳原乘坐的船即将离开香港时,由于日军的轰炸并没有如期启程。范柳原担心流苏,便在重重危险之下,艰难地返回了他们的住处。

见到流苏后,柳原带着流苏逃到了浅水湾饭店,这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每餐只有两块苏打饼干或是两块方糖,饿得大家奄奄一息。炮弹把一间敞厅打得千创百孔,无处可逃的他们只得坐下来,听天由命。

好在在这最危急的时刻,她还有他,他也有她。

终于熬到了停战,在劫后的香港,在这动荡的世界里,钱财、地产、天长地久的一切,全不可靠了。靠得住的只有流苏腔子里的这口气,还有睡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

流苏突然爬到了柳原身边,隔着他的棉被,拥抱着柳原。柳原也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握住流苏的手,两个人把彼此看得透明透亮,仅仅是那一刹那的温暖,就足以让彼此相偎余生……

当天柳原立在流苏的身后,把手掌合在她的手掌上,笑着说道:“我们几时结婚呢?”流苏听了,一句话也没有,只低头落下泪来。这一刻,她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结婚启事在报上刊出了,不久港沪之间恢复了交通,他们便回到了上海。柳原现在不跟她闹着玩了,柳原把俏皮话省下来说给旁的女人听。那是值得庆幸的好现象,表示他完全把自己当作名正言顺的妻看待了。

可流苏还有有一些惆怅的,她明白是香港的陷落成全了自己。也许就因为要成全自己,一个大都市倾覆了。成千上万的人死去,成千上万的人痛苦着,跟着是惊天动地的大改革。

也许传奇里的倾国倾城的人大抵就是如此,她还是愿意相信在这许许多多的因果里,有一份是柳原对自己的爱……

我们每个人的时间都是宝贵的,如果我们自己不去努力,而是企图在他人身上找到寄托和存在感,最终一定会失望的。

卓别林在七十岁生日时写给自己的诗中写道: 当我真正开始爱自己,我才认识到,所有的痛苦和情感的折磨,都只是提醒我:活着,不要违背自己的本心。

当我们违背了爱的初衷,妄图把婚姻当做获得自强的一种手段,一种向上爬的途径,这样永远都不会获得真正的幸福。

请记住,如果你想要获得自由与尊重,请努力丰盈自己的内心,不断让自己变得强大。一纸婚姻只能给予你一方天地,永远给不了你向往的海阔天空。

也请记住,“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才是我们不断所追寻的爱,正因为有了爱,才能成就婚姻的美好。

*文:德廉美,慈怀每天一本书签约作者,愿能读万卷书 ,行万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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