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
原著 | 渡边淳一
解读 | 星星鹿
女人,究竟该选择以什么样的姿态去生活?
按照世俗的标准去结婚生子,必然会面临凡尘俗世当中的各种琐碎,爱情也有可能随着时间以及生活的折磨而日益黯淡下去,以自由为代价,换回的却是一地鸡毛。
选择单身,不但意味着要捱得过漫长而又凄清的孤独岁月,无法感知甜蜜美好的爱情,更意味着要与这个社会的主流价值观相对抗,面对无处不在的猜测与议论。
那么,有没有这样一条路,既可以追求自由与独立,又能够充分享受爱情中的旖旎风光,将红尘男女间的新鲜热辣长久地维持下去?
《情人》一书中的女主角修子,就为自己找到了这条路,那就是成为别人的曼特莱斯——法语中是情人的意思。可是,这条路真的可以带她通往人生真正的圆满与幸福吗?
《情人》是日本著名作家渡边淳一的作品,渡边淳一是当代日本文坛的文学大家,毕业于医科大学的他曾一度担任骨科医生,后来致力于文学创作,并以描写两性间的感情所见长,文笔细腻动人,风格清丽隽永。渡边淳一著有50余部长篇小说及多部散文、随笔集。
《情人》是一本描写超越常规情爱生活的力作,为读者展示了当代都市女性所追求的独立和自由、以及困惑和迷茫。
接下来,让我们一起走进这本书。
我不想当你的妻子,
只想做你的曼特莱斯
一个春天的傍晚,三十二岁的修子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走在人流如潮、华灯初上的马路上。
修子在一家经营水晶器皿的公司工作,漂亮能干的修子担任着社长的秘书,并且收入不菲,手头宽裕,她还为自己买下了一套环境十分优美的公寓。
修子的男友远野,年长修子十七岁,是一家公司的社长,管理了两百多名员工,并且已有妻女。远野深爱着修子,一直与她维持着情人的关系。
修子也很享受这段感情,在这段地下情中,她既可以不受婚姻的束缚,保持自我独立,又可以充分品味爱情的美妙和神秘。
修子之所以抗拒婚姻,与她的幼年经历有关。修子的父亲经常婚内出轨,并且对母亲凶神恶煞,而身为家庭主妇的母亲却对父亲十分乖巧和依赖。
母亲不幸的一生使修子认识到,男人与女人并不是整天厮守在一起才算幸福。有共同的理想,各自独立的能力,恰当的距离、紧张与神秘感,才是维持男女长久关系的关键。
今年,已经是修子和远野在一起的第四年了。今天是远野四十九岁的生日,品味皆不俗的二人选择了在一家老牌酒店的餐厅庆祝,整个餐厅都是木质结构,保持着一种古香古色的西洋风格。
修子送给远野的礼物是一枚镶嵌着水晶的领带夹,远野随手带上。两人喝过香槟酒之后,远野邀请修子与自己共度即将到来的黄金周假期,却遭到了修子的拒绝。
原来,修子早早就定下了黄金周与单身好友绘里以及真佐子一起出游的计划,远野只能遗憾地放弃了自己的打算。
吃过饭之后,远野与修子一同来到修子的公寓,一番耳鬓厮磨之后,远野起身回家,修子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
在远野离开之后,修子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喝杯啤酒,听听音乐,宛如身在天堂。
修子就喜欢在这种气氛下悠然地享受人生,不管怎么爱着这个男人,她也不想失去自己一个人时的清净,拥有属于自己的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修子不想让任何人打乱自己的生活节奏,亲密如情人也不例外。
黄金周的五月三日,修子与绘里、真佐子一起乘坐航班来到真佐子的老家青森旅游。
青森的风光十分优美,有“小京都”之称。此时,正值樱花开放的季节,山上还积着雪。盛开的樱花,苍绿的劲松,点点白雪,连绵的山峰,向人们展现一幅春光烂漫的景色。
面对优美的风光,几个单身女人的话题自然又转到男人身上,绘里称赞远野的成熟、通透与包容,并且提出了曼特莱斯的概念。
所谓曼特莱斯,指的就是完全有能力自立的女性情人。不同于一般“情人”的概念,曼特莱斯不但独立,而且可以被依靠。
修子意识到,自己正是远野的“曼特莱斯”。
短暂的旅行结束后,三人又返回东京工作。
除了远野之外,修子还有一名热烈的追求者冈部要介,他家境殷实,在一家大企业任职,与修子年龄相当。
修子虽然不喜欢冈部,却很享受冈部注视自己时眼里的那种热切和纯洁,所以,她偶尔也会答应冈部的邀约。
今晚,修子应冈部之约共进晚餐,冈部虽然活力十足,却显然没有远野不俗的品味。胭脂红的领带搭配着灰色西装,显得很不协调。
为了取得修子的好感,冈部一直在卖弄自己关于高级红酒的知识,但这过度的卖弄却引起了修子的不满,修子将他的聒噪和远野的悠然进行比较。
晚餐结束后,修子返回家中,接到了远野的电话。原来,远野与妻子因为孩子的事情大吵一架,他想来修子这里清净一下。
远野一直向修子抱怨妻子的无理取闹,并不打算回家。修子安抚好远野,让他安睡了几个小时之后,坚持在凌晨三点叫醒了远野,让他一定要在早上上班前先回家,远野只得依依不舍地同修子告别。
大龄女青年的迷茫与烦恼
七月中旬的一个礼拜六,是修子三十三岁的生日,进入三十岁的门槛后,年龄的增长,给修子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虽然脸和身体看不出来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自己的确已经是三十三岁了。
在这种惆怅中,修子的身体里突然涌出来一股想要结婚生子的欲望。就在此刻,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修子的遐思,远野邀请修子去山里旅游,以庆祝修子的生日。
远野开车来接修子,修子特意打扮了一番,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麻布收腰披风式连衣裙,再配上一根两圈的珍珠项链,一根黑白宝石镶嵌的粗手链。既能展示出姣好妙曼的身材,又显得高贵气派。
修子淡雅气质的装扮正合远野的心意,得到了远野的称赞。
远野告诉修子,二十岁漂亮的女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三十岁依然漂亮的女人才能真正地吸引到男人。
修子闻言,不由得心花怒放,这番话立刻打消了修子结婚生子的念头,她一心只想做个能吸引男人的三十岁的漂亮女人。
远野预订的宾馆房间非常高档,在连着卧室的大阳台,可以眺望到一片静静的湖光山色,山里的空气,使人感到十分清凉。
两人决定去附近小山上的一家西餐厅进餐,吃饭时远野说给修子准备了两份生日礼物。第一份是一只精致的手表,不但很契合修子的风格,也十分趁她的心意。
第二份礼物是一本银行存折,远野以修子的名义在银行存入了一百万元,并告诉修子,以后他每个月会再打二十万进去。
修子坚决将存折还给远野,高傲的修子觉得,一旦收下这份礼物,就将自己超凡的爱情陷入到古今中外千千万万庸男俗女的圈子里去了。
真正的、纯洁的、超凡的爱情是不应该维系于金钱的,这是修子作为一个女人的自尊。
远野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只能尊重修子的选择。
短暂的度假结束之后,远野又开车送修子回到了位于东京的公寓。修子收到了第三份生日礼物,冈部要介寄存在公寓管理处的一盆兰花。优美高雅的蝴蝶兰使修子心情大好,也给寂静的房间带来了很多生气。
远野最近的工作压力很大,一次应酬之后,喝醉了的远野来到修子的公寓里过夜。
就在这天深夜,修子陆续接到了几个电话,接通后对方却一直沉默。
女人的直觉告诉修子,电话是远野的妻子打过来的,修子几乎一夜无眠。
不知不觉间夏天已过,已是孟秋季节了。傍晚修子下班后,望着西面天空一抹金黄色的晚霞,感到女人的青春正似这秋阳一般,转眼便逝去了。
晚上,修子和冈部要介一起在一家日式小饭馆吃饭,冈部喝了几杯酒之后,鼓起勇气要求去修子的公寓坐坐。修子也有些醉意,就答应了冈部。
冈部在洗手间发现了远野的剃须刀,就逼问修子是不是在和别的男人同居,并再三追问她具体情况。
这引发了修子的愤怒,她果断请冈部离开,冈部却想趁机非礼修子,修子挣脱之后大叫着让冈部滚开,冈部灰溜溜地走掉了。
与冈部的不欢而别,使修子感到有些难过,想到以后再也不能与冈部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地约会,她的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情人关系走向终结
远野以公司业务繁忙,无暇回家为借口,住进了公司的宿舍,并请修子来替他收拾整理。
东西都搬进宿舍后,远野去公司处理事情,留下修子一个人打扫卫生。
此时,却有一位不速之客登门造访,来者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这便是远野的原配夫人。
妇人态度十分傲慢,向修子打听远野的去向,并特意加重丈夫这个字眼,还以主人的身份感谢修子能来打扫卫生。
远野妻子正室的架子十足,一面讥讽修子是偷人家东西的贼,一面又轻蔑地叮嘱她好好照顾远野,并将远野的一包内衣丢在床上。
此刻,修子仿佛不再是时髦独立的曼特莱斯,而是上不得台面的侍妾一般。
修子从来没想过会和远野的家人产生交集,她开始对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爱情与自由的信念产生了动摇与怀疑,感到心情十分低落。
这段时间,远野妻子的影子一直在修子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开始渐渐疏远冷淡远野。
直到得知远野出差大阪,却因车祸受伤住院的消息,修子又开始担心焦虑起来。她向公司请了假,搭乘新干线前往大阪。
金秋的季节里一切都显得泾渭分明,大地与天空,群山与平原,一片清澄。眺望着一碧如洗的晴空下的雄伟秀丽的富士山,修子暂时忘却了与远野之间的种种烦恼。
终于到了远野的病房门前,突然房门打开,出来了一个稚气未脱的姑娘,那脸与远野的妻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原来,远野刚进大学的女儿一直在这里照顾父亲。
为避免发生争执和冲突,修子只能黯然离开。
特地赶到大阪来,却不能堂堂正正地照顾他,这种关系到底算什么?今后自己应该怎样与远野相处?修子心中的疑惑与迷茫更深了。
时光如水,已是初冬。冬天日短,似乎在提醒修子青春难驻的焦虑。
冈部告诉修子自己的婚讯,并请求在结婚前与修子再见一面,做最后的诀别,并承诺一生不会忘记修子。
修子拒绝了冈部,她觉得这是一个女人最基本的道德准则。
远野终于康复出院了,迫不及待地赶来见修子,长期的思念折磨让远野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他打算离婚,然后和修子一直在一起。
见过远野妻子与女儿的修子,却有了退缩的念头,她并不想介入任何人的生活当中。
一周之后,远野和修子在宾馆顶上的酒吧约会,再一次提出自己因为修子而与妻子彻底闹翻,他打算正式离婚。
面对这样的现实,修子感到一种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她感到无比恐惧。
修子不想在这种被别人指责抢了男人的情况下结婚,她对远野的自作主张有些失望。
远野逼迫修子表态,修子望着窗外的夜景说道:“我们就这样说再见吧。”
修子不能容忍与远野天天黏在一起的生活,所有的柔情蜜意,最终会随着时间风化。
情人的地位虽然不稳,但同时也代表着美丽的存在。忘记日常生活的琐碎杂事,相互体贴,相互慰藉。
修子头也不回地离开远野,走出酒吧,远野追上来狠狠地扇了修子一个耳光,很快有人上前拉开他们。
修子在宾馆服务员的帮助下,坐上了回家的计程车。这样一记耳光式的决裂,反而使修子心里踏实了下来。
修子就这样与远野分开,继续坚强而又独立地享受自己一个人的自由生活。
修子想要同时拥有爱情与自由,便选择成为别人的情人,并以为自己的爱是如此超凡脱俗。但在面对情人的妻女时,却不堪一击,落荒而逃。
也许婚姻并不是爱情的最佳结局,那么,婚外情更不是。即使以真爱之名,伤害到的却是整个家庭中无辜的亲人。
希望你的爱情既能够缠绵悱恻,轰轰烈烈,又可以来得堂堂正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婚姻的琐碎与一地鸡毛不可避免,与其逃避婚姻,不如用一颗热爱生活的赤子之心为爱情保鲜,烟火人生同样可以滋养超凡脱俗的爱情。
我们虽然没有必要去刻意逃避婚姻,但同时也应该明白,对新时代的女性而言,婚姻并不是唯一出路。
只要你在经济独立的基础上,又拥有丰富的精神世界,即使一个人,也可以尽情享受生活的乐趣与美妙。
首先要经济独立,有自己的事业,有一份可持续的收入。
张爱玲曾经说过:“用别人的钱,即使是父母的遗产,也不如用自己赚来的钱来得自由自在,良心上非常痛快。”
而这种花自己钱的痛快,就来自于经济独立带来的成就感与安全感,这是一种底气满满的快乐。
其次,要拥有丰富的精神世界,即使一个人,也可以很好地照顾自己,享受生活。
在内心强大独立的同时,有一两种真心热爱的兴趣,比如读书写作弹琴,或者是爬山跑步健身,甚至是热衷于下厨与家居艺术整理,都可以成为你精神的后花园,灵魂的休憩地。
这样的女人,完全有资本自主选择是否要恋爱,是否要结婚生子,或者是保持单身,这是她们的自由。
如果你是这样的女人,那么你可以单身,可以孤独,但千万不要为了迎合世俗而去委曲求全。
希望你走的路是出于自己本心的选择,而不是向世俗的妥协。
希望你最终能够得其所爱,不负此生。
*文:星星鹿,慈怀每天一本书签约作者。平素用读书美容,以煮字疗饥。个人公众号:星星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