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人——分享的快乐
躲进大自然,躺在星空下,
是暑期最舒适美好的愿望,
这一切因为疫情而止步,
好在我们喜欢读书,
不用攒钱也可以完成非洲之傲的旅行,
徜徉在文字中,
走进古老而神秘的非洲大陆。
走遍千山万水 得到最初的自己
雨后,半山大院,繁盛的植物大棵大棵坐在那里,金黄的太阳花开得轰轰烈烈,此起彼伏,如同一场盛大的演出。废弃的机车和铁轨,荒草夏深,这一刻的寂静,让人愉悦,让人想起跌宕起伏的非洲之傲之旅。这一生不过是走遍万水千山,得到最初的自己。
对非洲最初的印象,来源于一部电影《走出非洲》, 是丹麦作家凯伦·布里克森在1937年发表的自传体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获得七项奥斯卡大奖,已成为影史经典。对非洲风光感兴趣的可以看一看。飞机上俯瞰美丽富饶的非洲大地,辽阔的草原上一群群奔跑着的羚羊,泛着阳光的湖面上,一片片掠起的水鸟,丛林里猎食的狮子,迁徙中的象群,穿行在草原上的火车,落日余晖中的沙漠。这一切妖异的、不真实的美深深地刻印在脑海里,至今不忘。
关于非洲,我们了解多少?你会记起肋骨如刀的老人,龟裂的土地,倒毙的鸟禽,嘴唇上趴满苍蝇的儿童,还有奥黛丽·赫本怀中骨瘦如柴的黑皮肤婴孩,衣不遮体,黑白特别分明的大眼睛,威风凛凛头插羽毛的酋长,以及赤道上那些美若天堂,年平均温度20多摄氏度的国家。跟着毕淑敏的足迹和文字,我们来一起探求。
非洲有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早的人类祖先,1974年在埃塞俄比亚阿法盆地发现的距今350万年高龄的人类化石——露西。它是同一个体40%的骨架,经科学家复原测算,身高约1.1米,体重约30千克。她膝关节及各肢骨的特征,表明她立足直立行走的同时还保留着适应树居的生活特征。她是个成年女子,养育过孩子。今天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和曾在非洲生活过的这一支古猿有渊源。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来自同一个母亲,正是她的后代前赴后继一次一次走出非洲,造成了全世界人群之间的遗传联系。她和生活在距离约翰内斯堡大约50千米的斯泰克方丹山谷洞穴中的史前人类一样,分食齐心协力猎到的野兽,喝地下河的水,睡在石制大厅的高处,一两颗星芒从头顶的狭缝中透入,夜里被满月的清辉叫醒,遥想这个世界的奥秘与未来。在露西瘦弱的臂膀下,这个星球上的所有人,不拘种族不论国家,不辨肤色都被她揽入怀内,所有人都是亲人,普天下的人为一家。露西可曾想过无数后代子孙,那么多的战争、杀戮,又有什么意义呢。
南非最大的贫民窟索韦托,有一个纪念惨死的黑人孩子的纪念馆,那个被枪击死去的男孩叫海克特·皮特森。纪念馆的墙上有一副巨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一名黑人青年,奋力奔跑,怀中的男孩显然已经死去,他的身体柔软,手脚静静地下垂着,像一只布制玩偶,在他背后是无数愤怒的黑人青年在咆哮。在他们身边是一个呼天抢地的女孩。这个女孩是死去男孩的姐姐,如今是纪念馆馆长,她会给来参观的客人作讲解,但拒绝出售这幅照片的复制品。并且在众人向其当年目睹亲弟弟死亡表示同情时,淡淡地回答“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当深重苦难、惨痛撕裂都已经过去仍旧耿耿于怀,宽恕就难以成立。这样终结苦难的勇气,是勇敢与温和并存的创举。就像在罗本岛度过18年囚禁生活的曼德拉,在1994年的总统就职典礼上对应邀而来,当时监押他的狱警说:我年轻时性子急脾气爆,在狱中,正是在你们的帮助下,我才学会了控制情绪。走出囚室,经过通往自由的监狱大门那一刻,我已经清楚,如果自己不能把悲伤和怨恨留在身后,那么我其实仍在狱中。
我们终其一生不一定会遭逢生命中的罗本岛,但是我们也要修炼自己超凡的意志力和宽宏的人格情怀。
更加震撼人心的不是近距离目睹雄狮猎食角马的杀戮现场,逼仄的空间,不堪一击的越野车;不是车内贵族式大快朵颐车外成群的饱受饥饿摧残的围观人群,你可以拉上窗帘,但是关不上心门;最为悲惨的莫过于听一个被贩卖的黑奴的后代讲述惨绝人寰的黑奴贸易。欧洲人贩子利用黑人酋长捕捉同胞卖给奴隶贩子,四码白布,一桶酒,一个小镜子就能换取一个人的自由尊严与生命,决定奴隶价格的是这个黑奴能挨多少鞭子而不哭,决定一个奴隶能否活着到达的空间只有1.67米×40.6厘米。马克思指出,资本的原始积累因素之一是商业性猎获黑奴。野兽饿了才会捕猎,资本的贪婪决定了他比野兽还凶残。资本主义的萌发,从头到脚都沾满非洲人民的鲜血。
说完这么沉重的人文历史话题,再来谈谈风光景物。谈谈让大草原的洋槐树长得更高的紫蓝色舌头的长颈鹿;谈谈眼神比人类婴儿还纯真无邪,明澈洁净,通透专注的小海豹;谈谈狡黠凶残眼珠乱转的万兽之王;谈谈帮助植物发芽、雨林再生,为其他动物开路的大象;谈谈泥沼河流的疏导工河马;让泥土通气、蓄水的箭猪;处理腐尸,清理环境的秃鹫;谈谈荒原古镇、南十字星座的辉映;岩石教堂、青尼罗河瀑布,各种传说,典故;谈谈八十七岁四海为家27年的史密斯先生,每日盛装、七次乘坐非洲之傲旅行的贵妇珊德拉……毕淑敏说,随着走过的地方渐渐增多,能让我讶异的景色渐渐减少。所以,能被她记载下来的景物一定都有打动人的独特之处,值得我们静下心来读一读。
她还说,走过的地方多了,不再大惊小怪,学会用一种更静和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但也会如同生了厚茧的手,不能再感受丝缎的釉滑。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好,寻常的苦难和磨砺已经不能再伤害到我们,书读多了也有异曲同工之效。艾米莉有一诗句被毕淑敏在书中引用:书本,比世界上的任何一艘船,更能带我游走各地。这也是我们一直坚持阅读的缘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