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大
反骨art
要说我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耍流氓的,可能就是听了赵老大唱歌以后。我学会了冲着女生吹口哨,对外校女生喊一声平胸然后一群人哈哈哈的笑,当然也还有通宵排练遭到邻居反对后的不知羞耻的打击报复。
记得有一次和一个楼下老头儿下象棋,老爷子岁数大了记性不好,总是悔棋。终于我输了,恼羞成怒破口大骂并拉来修车摊常客的棋友大喊大叫,老爷子终于也架不住面子回到家中在羞愧难当的日子里度过了两个月后仙逝。
从此邻居暗地称我活阎王,堵门锁,拔气门芯推走那些忘记拉手刹的汽车是我那时和发小最爱做的事情,后来我们大了,开始了纹身留头发做文艺青年不做流氓的生活,我们听不惯林宥嘉也听不惯邓紫棋,我们爱听赵老大和nirvana,并且一直想找个机会当个暴徒,我知道我们并不是成功的文艺青年。
赵已然让我深刻的相信民间有太多高手,而且他们不是想要隐藏在民间的,是民间把他们藏了起来。他唱歌随意而精湛,有的时候唱的好,有的时候唱的不好,这要取决于演出前他喝了多少啤酒。
赵已然关于专辑《活在1988》的自白:
我本该是一名化学教师,阴差阳错,不幸做了鼓手。十多年来,不求上进,碌碌无为,混迹于狭小的地下音乐王国,沉迷于越来越糊涂越来越荒唐的卡通境地,信以为真地在有限的几位朋友面前义正辞严、斩钉截铁地鼓吹着“垮到极处”的寄生虫哲学。从没有过工作,后以借钱为生。
后来,我慢慢变成了一个人。只有一双拖鞋、一只牙刷,住在了农村,且越搬越远。
再后来,我笑得有些难看了,因为我越来越没钱。以至于常常被迫求告家人,艰难度日。
有一天,我终于发现,磕不动了,再也垮不下去了。我头天让酒喝醉,吐了;第二天一早,酒还没醒,咣叽,又让茶给喝吐了。
那一天,我发现,我的脸特别难看,太难看了。我终于知道,我太不漂亮了。
我一生热爱漂亮女人,痴情于不敢面对、不敢亵渎的漂亮女人,然而我自己却从没漂亮过,从没漂亮过一次。
我也知道了,在我所追求的自由中,我没有自由过一次。
于是,我终于倒下了。
于是,在深夜里,在不要钱的灿烂阳光下,在只有神或鬼才能看得见的微笑或悲痛中,我想起了那些曾经会唱的歌。
于是今天,被逼无奈,我端正了思想,换了身份,不做鼓手,稍不情愿地自觉有些滑稽般地坐在了这里,怀着年轻时代的美好梦想,准备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