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在夜里都害怕见到血,害怕自己的梦,我现在连个甲虫都不忍心踩。这些话我能对谁讲呢?谁会听呢?鲍里斯·斯鲁茨基有一句诗:“当我们从战场归来,我才明白,我们不为人们所需要。”
我身上有门捷列夫元素周期律的全部元素,伤寒病至今还在折磨我……不久以前,我去拔牙,拔了一颗又一颗,我在休克中疼得突然嚷了一句,女医生瞧着我,近乎厌恶地说:“满嘴是血,还说话……”
我心想,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讲真话了,因为人人都这么看待我们,满嘴是血,他们还说话。
С. А. 阿列克谢耶维奇《锌皮娃娃兵》
高莽丨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