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布莉卡这景象是最凄惨不过的了：一小群人，与世隔绝，被剥夺了对美好未来的一切希望，跋涉在又冷又黑的烂泥路上。周围的一切都丑陋得可怕：无尽头的泥泞，灰色的天空，叶子落光了的湿漉漉的柳树，栖息在叉开的枝桠上、竖起羽毛的乌鸦。风时而呻吟，时而暴怒，时而鸣咽，时而吼叫。
这些摧肝裂胆的地狱里的声音使画面的阴森达到了顶点，令人想起《圣经》中约伯的妻子的话：“你咒诅自己的生日，死了吧。”
谁不爱听这句话，谁想到死，而且死在这种凄凉的环境里，不感到慰藉而感到害怕，那他就该尽力用一种更丑陋的东西来淹没这一片凄厉的哀号。平常人对这一点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他就尽情地发泄兽欲，恣意胡闹，嘲弄自己，嘲弄别人，嘲弄感情。他本来就不特别温文尔雅，现在变得更加丑恶。
Н. С. 列斯科夫《姆岑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
陈焘宇丨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