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的诗|我生怕学会宽恕自己

聂鲁达和顾城的诗集几乎是同时进行的。

和聂鲁达的华丽比起来,顾城显得“实在”很多。

代序里写:

“他这个小学生是怎么变成一个大学研究员的,他在那些国家的课堂里、讲台上,依旧穿着浅灰色的中山服,眼睛向远处看着,讲中国古老的文学和哲学,还有最新的诗……”

怎么做到的

他读所有的诗歌,一本厚重的字典常伴身边。

他用绝妙的想象力,勾勒出万物之间的链接,他做到了把他触摸过的东西都变成了诗歌。

天赋重要,努力更重要,而找到自己喜欢的愿陷进去一辈子的事更重要。

年少时写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的人,是天才。

杀掉妻子再自杀,把即兴的诗歌丢进火里,让火焰成为诗歌唯一读者的人,是疯子。

“山影里,现出远古的武士,挽着骏马,路在周围消失,他变成了浮雕,变成了纷纭的故事,今天像恶魔,明天又是天使。”

“你,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在我和道路消失之后,将有几片绿叶,在荒地中醒来,在暴烈的晴空下,代表美,代表生命。”

“它们都不是少年,不会突然站起,但如果有船队驶过,也会梦见鸟群。”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人间是陵园,覆盖着回忆之声。”

“我会因为热爱,而接近晴空”

“死了,要把生命,交给名字”

“人时已尽,人世很长,我在中间应当休息,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

诗歌里的万物来自他的牧场。

其实他很了解自己。

干净,放纵自己的单纯。

“我是一个悲哀的孩子,始终没有长大。”

“我是个偏执的人,喜欢绝对。

我要小心发疯。

我有种堂·吉诃德式的意念,老向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高喊前进。

我一直在走各种极端,一直在裁判自己。

在我生命里总有锋利的剑,有变幻的长披风,有黑鸽子和圣女崇拜,我生怕学会宽恕自己。”

这些都是他悲剧宿命的来源。

至善至美的理想,存在于每一个的心中。

只是我们都不如他那般固执,会真的用尽心血构造起一个虚幻的童话世界。

这些童话抚平了时代带给人们的创痛,却无可避免地也将灭亡留给了自己。

理想主义还是走到了尽头。

于他

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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