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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我还是很怀念当年那个带着随身听在夜间的校园里疾走、沉迷在音乐中的我,那个可以在图书馆坐一晚上,看各种文史资料、纪实文学,梦想着能写出一部《战争与和平》的我。
西游的主题根本就不是打妖怪。妖怪只分两种:一种是当年跟着孙悟空一起反抗天庭的兄弟,像牛魔王之类的,孙悟空必须把当年和他一起战天斗地的结拜兄弟都干掉,就为了成佛,我觉得这就是最大的悲剧;另一种则是神仙安排下来的,不是这个的坐骑就是那个的宠物。这也太恶心了,一边让人去西天一边安排着九九八十一难,就想把你整死。所以整个西游就是一出悲剧,是一场阴谋,不论你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
结果给你一部经书还是假的,全是白纸;你拿回去退货,送了礼,给你一部有字的,你以为是真的,是真的吗?其实还是假的,因为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以前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梦想的四个人,一成了佛,就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佛是什么?佛就是虚无,四大皆空。所以成佛就是消亡,西天就是寂灭,西游就是一场被精心安排成自杀的谋杀。
我们不过是这个世界的无数精巧设计中的零件,一个推动另一个,无休止地转动着,没有区别。
正文
- 看长风浩荡,吹卷云海气象万千。
- 一滴叶上露珠落到他的掌心,他将掌一斜,水珠顺指尖落到潭中,溅起微小涟漪。
- 众妖的眼神中露着复杂的光芒,看着这个当年他们心中的英雄在谷底孤独嘶吼。
- 一瞬的快乐后你会陷入更长久的苦闷,因为你无法让美好驻留。
- 那是神的眼光,一只蝼蚁不知道年有春秋,石上苔衣不知日有昼夜。
- 传说山外的大海中有不死的神龙,但他们大多数时间孤独地沉在海底。
- 他们深吻着,几十万年等待的光阴将这一刻铸成永恒。
- 月女神,她在天蓬面前就像个顽皮的小女孩,要天蓬挽着她的手,两人在船上有说不完的话儿。
- 我们讨厌从来不背行李不洗碗的师弟,这他妈还能叫师弟吗?行李呢?又给秃头背?揍他!
- “师兄啊,为什么你总是喜欢透过现象去看人的本质呢?你不知道拿眼透视女孩子是不好的吗?”猪八戒说。
- 八百里河水滔滔,像在冲刷久远的记忆。
- 请问怎么泡男孩子?水温多少比较合适。
- 她的笑容太有感染力了,总是很容易被她的笑容带动情绪。
- 她仰起那张丑脸无限深情地看着孙悟空,眼中竟有泪滑落下来。
- 他还在大树藤条上架着腿晃悠,好像这不是战斗之前,只是准备午睡。
- 神要从万物的灵蕴中吸取能量,若是世间没有活物了,神也会枯萎消亡。
- 无缘之人,十年百年也到不了底,要永远落着。若是悟道之人,便可直达彼岸了。
三年五载可取的经文,哪有三年五载可得的无上法?若心中不明了,取回万卷经文,也无异白纸几箱!陛下要取那样的经文,自可派使前去。天下经文千万,真解其中意者又有几个?真正奥义,又岂能纸上得来?”
妖众们都屏住了呼吸,许多老妖想起当年誓师反天庭的那一幕,不由得身子颤抖。新生的妖们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被前辈用敬畏与感叹提了无数遍的妖王。
老树说:“可你能摆脱泥土的羁绊,可以自由地奔跑,我也羡慕你啊。我是多么想看到大海啊,每年都有海鸟的羽毛飘落,带来海洋的气息……”
一个声音狂笑着,
他大笑着殴打神仙,大笑着毁灭一切,
他知道神永远杀不完,他知道天宫无边无际。
这战斗将无法终止,直到他倒下,他仍然狂笑,笑出了眼泪。
这个天地,我来过,我奋战过,我深爱过,我不在乎结局。
“真是惊奇,生命是多么奇妙,让我摸摸你,土里的精灵。”唐僧伸出手去。树很惬意地享受着抚摩,它那无数下垂的分枝都不禁舒畅地摇动起来。
那是……海。我听到它的声音了。呼——呼——像夜间的风声,它在呼吸!她欢呼起来,蹦跳着,忽然发现自己站的地方没有一个人。“没人来过这里吗?没人看到过我看到的景色吗?我要告诉谁我的幸福?有谁知道?”她的声音从峰顶荡开去,消散在雾气中。
当年我把猴子从山底挖出来的时候,他有泥土恐惧症,最大的愿望就是脚不沾地在树上挂着,我用了三个月逼他重新拿出勇气在地上走路。
玄奘看着这只猴子,不由得伸出了手去,在他的头上抚摩了一下。孙悟空像被雷劈了一样跳起来,他举着棒子对着唐僧怒吼:“你干什么!”冷雨浇在他的身上,冒出丝丝白气。唐僧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缩回了手,他记起眼前这只猴并不是他少年时在山中常抚摩的那些猴子的同类。
那酒是用水帘瀑布的水酿的,纯得照透人心,用了千种花百种果,蕴了万物的芳醇,用太阳的光刻入七种色彩,开坛时,全山都弥漫着香气,凡人喝了一口,要醉上一百年。那一天,我们全喝醉了,他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我说,不要紧,记得这杯酒就行了。
猪八戒心中一动,什么东西一直投进他的心底,把情绪溅上来:先是咸的,像眼泪,那是等待他的女子的眼泪;再是酸的,像五百年的感伤,那是这一路的风尘;然后是腥的,是血,是夜中望着明月苦痛时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咽到肚子里的血,是每次梦中想杀死所有人然后狂笑沐浴其中的血!我曾在天空俯视大地的一切。
你师父的魂魄压根儿就没来这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已得道升于天界,二是牵挂太多,还流连于尘世,成为孤魂野鬼。
人人都把那个勾销生死簿的人敬为英雄。神于是大怒,将所有不死者斥为妖魔。后来……百年的神魔战争便爆发了,世间几乎化为炼狱,于是世人认为那个人触怒了神,给他们带来了灾难,将他称为魔王。
地府各处各角,钻出无数鬼卒,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像从洞中漫出的庞大蚁群,手中还持着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