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品温如言】 书评

【衡,取自《韩非子·杨权》书中,一句“衡不同于轻重”,世界万千,纷扰沉浮。是是非非,取轻取重,全靠一杆秤。

温衡,正是有衡之人。】

只有言希敢对温衡说,你的温是温家的,可是衡,却是云家的。

温衡,十五岁才被接回温家。

可是,这些与她有着血缘亲密关系的人却待她如此不公。

自她一出世,十五年后至亲才得以团圆,却还是不能容纳。

【很小的时候,父亲告诉过她,亲情是不可以用加减计算的,有便是全然的不图回报的付出,没有则是零,并不存在中间斤斤计较的地带。】

血缘骨亲之人却不如抚育十五年的养父母。呵呵。养父母悉心教导她一切人性最善良纯真朴实的处事待人准则。切不能愤懑世间。所以,温衡太过坚强了。她小心翼翼的在自己血亲之间艰难的维存志坚。

【这个孩子当下是恨不得把自己揉碎在空气中,变成触及不到的尘埃的。无视原来比抛弃更加残忍。】

襁褓待哺之时,就失去了联系,十五年的时光,却也换不到生母的一丝眷顾。

【命运之所以强大,在于它可以站在终点看你为它沿途设下的偶遇惊艳,而那些偶遇,虽然每每令你在心中盛赞它的无可取代。但回首看来,却又是那样自然而理所当然的存在,好像拼图上细微得近乎忽略的一块,终究存在了才是完整。】

【有些孤独,有些寂寞,可必须拥有一个融入希望的理由。往往,追寻的过程,恰恰被称作生存。】

【背道而驰,走得那么坚持,却失去了方向。】

【自然,多年以后,看着结局的这般走向,除了苦笑,四个字如同箭头一般,正中眉心——造化弄人。】

【因为没体面的穿着,因为说普通话说得囫囵不通,所以,是值得可怪的;因为穷,因为音调的乡土之气,所以,是可耻的。】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就是习惯,而最习惯的就是便利。】

【这个世界,有一个词,叫做气场。而这词,生来为言希所造。】

她遇见了言希,生命中一场旷世的浩劫即将上演。每一步都步步紧逼深渊困境。没有错路,即使路是错的,但也是路。

【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更加沉默。】

除却血亲对自己的不重视,在新的学校里,也是备受白眼。遭受猜忌与揣度。

【人若不身临其境,怎么会体会到别人的痛?

别人待她十分,她只回别人三分。

但这三分,恰恰存着她的自尊,宽容和冷静。

可,若这十分是善意和温暖,她加了倍,周全回礼,好到心俯。

只可惜,这些人不知。】

难道只当她虽出身高贵,却在乡野长大,难得就不懂得什么是痛麽,只是她一好坚忍不说吗。你们这些就能肆无忌惮的戳她的血肉之身吗。

【啪,她听到胸中什么碎裂的声音,那么冷的夜,那么炙热的伤口……】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存在……

为什么要明目张胆地存在?!!!

她有人生,有人养,却……没人要。

他们可以喜欢着她,可以善待着她,除了她,永远都有更喜欢更想要厚待的人。

于是,为了那些人,顺理成章地把她随手丢进角落里。

那么难堪,像是垃圾一样,扔掉了也不会想起么……】

养父母家的弟弟对她如此依恋。

【姐,我恨你。

可是,抵不过想念。】

【谁用寂寞给她盖了一座迷宫,让她那么久,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就算十五年后回到家又如何,这里也不是她阿衡的家呵。

【第一次,毫无原因的,她相信了,这个世界,有一种信仰,叫做血缘亲情,可以击溃所有合理的逻辑。】

只是缘由她的生父,可是生父也架不住几年后的猝然离世,世间再无此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就算亲人也如同是这样。只有生父是第一个接纳,欢心她的回归。

【留下的,是注定要留下的。

而离开的,若是不想再见,也是注定要分离的。

该有多么不想见到,才走到分离的地步……

这番彻骨的偏激,是说给别人听的,还是对自己,严辞的告诫。】

言希究竟有多少大家看不到的心伤呢。他又比阿衡幸福多少,又幸运多少。

【有些事,预见到,是一回事。

若是,想要阻止,又是另外一回事。】

几乎所有的至亲都在阻止两人的相恋,即使是自出生就定下来的姻缘。

【男生女相,无福无寿,最是红颜命薄。】

可是有些东西注定就是命啊,命理啊,能否逃脱的掉。

【你他妈的知不知道,言希最怕的不是像那什么狗屁ICE一样长埋地下,而是,被全世界抛弃。】

温衡了解言希,正如言希了解温衡。

【这个世界,又有多少倾诉是没有前因的。

哪有那么多的所以,最从容的结局,从来不是假设,而是生活。】

只有言希疼惜她,别看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大奔吗,跟老子在这儿摆什么阔装什么款!别说是奔驰,我家姑娘就是撞了宝马劳斯莱斯宾利布加迪·威龙。就是四辆一块儿撞,看老子赔不赔的起!】

【老子就是这素质,怎么着吧!老子,老子的爹。老子的爷爷都是B市的人,我家祖宗八代都是B市人,B市人就这素质,怎么着了吧!你他妈在这儿充什么B市人,老子太爷爷打仗解放B市时丫的指不定在哪儿啃泥巴呢!】

【我他妈好好的一个姑娘,在家还好好的,就出去摆了个摊儿,转眼受了一身伤,还被你们这个欺负,那个骂,老子过了?老子哪点儿过了1!】

【今天丫的不跟我姑娘赔礼道歉,老子还就不放了!!!!】

【老子还就袭警了,你爱咋咋地!

我家姑娘不受这窝囊气,受不起这委屈。】

【什么是像样的世界?

弱肉强食的样子,处处陷阱的样子……

带给你许多温情,然后再用比温情残忍一百倍的现实毫不留情地瞬间瓦解摧毁的样子;在命运欺辱你时允许你反抗,却在你反抗的时候带来更多侮辱的样子;当你为了一个温暖的理由想要好好活着时,全世界却把你看成怪物的样子。】

言希到底日夜以来究竟承受了多少心里阴霾呢。平日里,他又怎么维系他强大的内心,大大咧咧,一口一个老子的,他不过还是一少年,一满目苍夷伤痕累累的少年。

每餐无排骨不欢的少年,只喜欢巧克力牛奶的少年,挚爱粉色、暖色的少年。

可是。

【阿衡,你知道摧毁一个男人尊严最快的方法是什么么?阿衡我跟你说呀,很简单的,就是找一群人,在他意识清醒可以挣扎的时候,把他轮流强暴到无法挣扎,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用冷水把他泼醒,让他清清楚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群……男人上。

他说,阿衡,尤其指示这一切的人是你最信任热爱的人。】

【他浅浅笑着,微翘的嘴角,再干净不过的表情。

他说,阿衡,我撒了谎,我对爷爷说一个人做的,爷爷问我那个人长什么样子,然后,我的头好痛呀,那么多人,该说哪一个呢,是长络腮胡的,还是有鹰钩鼻的,是高潮时左眼上的瘊子会变红的,还是把我肋骨压断的那个?我看得那么清楚,清楚到能够一笔一笔画出来,却无法对爷爷描述出来,很奇怪是不是……

他说,阿衡,思菀也知道的呀,我对他也撒了谎,我说是一个女人做的,然后,我说我被下了药。可是,阿衡,事实上,我没有被下药啊,那么清醒……】

【他说,阿衡,会不会,如果不同样对你撒谎,连你也觉得我肮脏,会不会……】

【阿衡,阿衡,信人则伤,我不信人,是否就不伤心。

阿衡,如果是你,我宁愿不信。】

【她曾经以为,自己只要细心照顾了言希走过的每一段情节,留意了那些生命中因着一些罪恶的因而残留在他生命中的蛛丝马迹,就算结局无法预测,也是足以抵御那些让他心寒的本源的。

所以,她不断地告诉他——言希呀,这个世界没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知道吗?

这个世界,我生活了这么久,经历过自以为的一些困难重重的挫折,有时候虽然很想哭,但是,从未放弃过对人性本善的执着坚持,于是,每每,在伤心难过之后,遇到一些美好的人,在心中洗却对另一些人的敌意,自然地会认为,这个世界,是可以平凡生活心存温暖的世界,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言希?

所以,在你害怕痛苦时,总是觉得事情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总是想着,言希如果再理智一些,再成熟一些该有多好。

一直地,抱着这样的念想……】

阿衡宠溺言希,想要勇敢的替言希打败赶走所有伤害危及言希的人或事。

【她赤红了双眼,全身冰寒到了极点,第一次知道,绝望是这样的感觉。

痛到无可救药,却没有一丝伤口。】

【阿衡,他疯了,你明白疯了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无论你是他的谁,你曾经和他一起玩耍多久,是他多么亲的人,都不再有任何意义。】

别忘了,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虽然柔弱但也成熟的可怕。有些东西,并非不是看透,只是她不屑于争抢,计较罢了。如果你们敢伤害她的至宝。她宁愿豁命,不管温家会不会同意,也要保护这个异姓言希。

【虎霸哥,如果叫齐你手下的弟兄,逛遍B市,需要多久?

大概要三四天吧。

如果情况紧急呢?

至少两天。

再快一些呢?

虎霸成膜,揣测阿衡的意图。

虎霸哥,如果我请你和手下的兄弟帮一个忙,一日之内走遍B城,他日,只要有用得到温衡的地方,就算是犯法判刑,做妹妹的也帮你办成,不知道这事成不成?】

这便是一个十六岁的温衡说出的话。

【阿衡,到底什么事,你说便是,兄弟能帮的一定帮。】

【阿衡,你知道更亲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到关键的时候,如果必须舍弃一个的话,这个人,是言希无疑。】

阿衡,和言希的命理有着一样的异曲同工之妙。言家还有幼子言格,温家有长子独孙温思莞,更有十五年前就替代她位置的温思尔。

那么,他们存活世间的意义是什么。有谁能够告诉他们。

【有些人,虽然说不清哪里好,但却是,谁都替代不了。】

言希和温衡,都是对方生命里的那个唯一。所有亲缘的人都可以抛弃掉,因为原本就在那些人面前不重要。不能怪他们扔掉他们。

就算言希生命中有陆流等等霸道着,就算阿衡生命中出现了顾飞白。他们两个依旧要牵手一起。

看吧,就算言希病发再次疯掉,念念不忘的只有阿衡,第二人格,失语症,就是不能忘掉阿衡。

【爷爷,

这是我第一次给您写信,上天保佑也是最后一次。

爷爷,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按照您的吩咐努力做一个温家人,人前无私人后无私,人前坚强人后哭泣,人前吃亏人后赚回,人前聪明人后……依旧聪明。

孙女愚钝,揣摩了整整三月有余,却没有理解其中的含义,心中十分惭愧。

爷爷生平,最厌恶的人就是言希。他几乎毁了爷爷一直悉心栽培的思莞。所幸,言希离开了思莞。但是,现在,孙女观察哥哥,并未与言希疏远,实在是辜负了爷爷。孙女自知是温家不肖子孙,为了拯救哥哥,愿意带走言希,让思莞免受这”美貌无福祸及父母”之人的荼毒。

言希容貌异于常人,而孙女相貌平庸,跟他在一起,刚好消解了他的美貌;言希自幼,父母不爱,年仅十五,遭人残害,无处可诉,生平两次,得了癔症,药石罔效,实在是无福,而孙女幼时有养母疼爱,长大后又有生母怜惜,平时生活琐事,事实都顺心,刚好是有福之人,或许可匀给他几分;言希出生时生母难产,几次抢救才得以生还,的确祸及父母,但孙女这次带走言希,却是对温家有益处,不敢说福及父母,却总算能消弭言希几分罪过。不知,爷爷以为如何?

孙女从此以后,爷爷不必费心寻找,在外自然不敢自称温家子孙,不会有损爷爷的盛名,爷爷请放心。

言希一日病不好,孙女一日便不回家,孙女愚笨,无法三心二意,永恒时光,只做这一件事。或许生计艰难,有朝一日,不能维生,孙女和言希一起饿死,也一定不让他祸及他人。

不孝孙女 温衡 八月】

【阿衡,妈妈这么抱着你这么喜欢的言希,可以等同于,抱着你吗?阿衡,这样,你会不会不那么辛苦……】

哪有母亲不心疼自己的骨肉的,骨肉骨肉,那是曾经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所幸一年的坚持把言希拉回正常的世界中来,可是,我们这些人生活着的世界,正常吗。

【下一次,你要是再敢生病,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找到你。】

一月十日,阴历二十八。

想必这就是言希回馈给温衡的。

【习惯兴许是因为心灰习惯了,但是,温思莞如果我告诉你,阿衡一点也不喜欢在阴历二十八那一天过生日,一切只是你们在自以为是呢?

别忘了,十八年前的阴历十二月二十八,是阿衡被你们抛弃的日子。】

言希是多么有力的为温衡申辩。

虽然,温衡有为顾及母亲及温思尔温思莞的意思。

有些恼怒和一字一句的说。

【我的生日是阴历十二月二十八,不是今天。】

【那一天,是我们阿衡不小心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日子,不是我们阿衡出生的日子。

言希轻轻抱住阿衡。】

【言希的处世哲学。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对另一个人进行审判,他永远从自己出发,对他人,只有能容或不能容,而没有爱屋及乌或者恨屋及乌。】

【妈妈,我可难受可难受了,你抱抱我,我就不难受了。】

只有醉了,她才会显示自己的软弱来。本来最普通的亲情却不敢去奢求一丝一毫。

【我的阿衡很好,可我,待她却不够好。】

一姑娘不知死活的非要横插一脚,所幸,并不可怕,远不及陆流可怕。

【众伯母翻白眼——人小夫妻那叫情趣,这孩子到底哪来的二百五!】

【电梯里是我的命,你看着办吧。

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

【对不起啊,当人面对着自己生命的不可割舍时,本能了,不可割舍。】

【我除了你,还有什么能失去。】

【言希,我终于,永远地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失去去爱别人的能力,是悲哀的,虽然一般人体验不到。作者真是用心良苦,用文字为世上我们这一小部分人申诉。

【我终于知道了言希两个字的弱小。】

一向光彩耀人的言希,从小就长得好看的夺目的言希。在娱乐圈里盛名聒噪的DJ YAN。说出这样的话,到底隐藏了多少的隐忍的痛楚。

【你说她姓温,可是她除了姓温,他妈的,还有哪一点属于你,或者温家?!!你,还有你的温家,没有任何理由让我让步!!!】

【宝宝,我一直很好,像mary说的,没有你,也很好,可是,这不代表你不重要。

你懂的,对不对。】

【我多想皆大欢喜,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过。】

阿衡是多么聪明,成绩从来没下来年纪前三的位置,到底暗藏了自己所见所知的却难以复说的。

【除了白骨黄土,我守你百岁无忧。】

这是阿衡对言希的希冀也是誓愿吧。可是实现何其艰难。

【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不垮下,还能站在这个世界上,我什么都不在乎。】

言希貌似还在希望着什么。期盼着什么。

【尔尔撇嘴,眼泪却掉了下来——什么嘛,他真以为地球是绕着他转的呀。他说温家必然兴盛,他说言家会舍弃了他,他说自己爱的人是陆流,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最后,连温思尔也看不下去了。忍耐不住了。

【公元二零零四年一月二十五日,他们,那两个人认识的第六年,阿衡喜欢言希的五年又一百八十三日,言希说,温衡,我不喜欢你,从此,也不再想看见你。

他说,我们分手吧。】

【次次约会,次次,家里那姓云的小子捧着心口做西子,心绞痛得我见犹怜,阿衡还没抬脚,就昏厥,阿衡一推辞,立刻渐渐苏醒,茫然着云一样的眼睛拉着他的手温柔万分,思莞哥,我是不是病得太厉害,耽误你们的事儿了。

思莞含血,心想你一天倒八回次次都倒阿衡怀里你问我,嘴上却咬牙说着没事儿,哪天哥一定带你好好体检!】

连家兄也开始对自己的亲妹,关乎备至,无奈困难重重。

【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就算我出局,在我心中,盖着一座铜雀楼,里面锁着我的言小乔,那也是我的美人儿,我的未亡人,不是你的。

虽然,日出之时,梦散,我渐渐将他忘去。】

陆流,你这样的私心就会得到你想要的吗,你得到你想要的言希了吗。

【我从来,不敢让自己去爱你,兴许,哪一天,为了保存温家的一丝血脉,他们又把你送到哪个我看不到摸不着的角落。

你让妈妈怎么活,到时,你让妈妈怎么活。你爷爷说把你送到云家,我不能有意见,你爸爸说把你送给江南顾氏,我还不能有意见。我这辈子,就生了你和你哥哥两个,他们从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可是,妈妈真的疼啊,妈妈该怎么办。】

终于,母亲坦诚相告,诉说多年的痛楚。

【思尔说,我败给了时间,我没法恨你。

阿衡笑,闭着眼睛,恨我吧,连我都想恨我自己,真了不起,居然是温家全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是他的选择,我连干涉的权利都没有。我们,我,包括受了言希恩情的温家老老少少,只能像他教的那样,学着爱你,珍惜你,在别人不知道你的好的时候耐心看到你的好,给你鼓励,给你亲情,给你这个世界本可以立足而你却无法拥有的东西!你要的,他都给你,你不敢要的,他也帮你想好。你见过这样的傻瓜吗温衡。】

【言龙子,龙子,军界的太子,你见过左耳全聋,右耳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二十听力的太子吗。】

【——言龙子,对这人,名副其实。

——言聋子。】

【温思尔,你说得对,这个园子的东西,统统都不要妄想,你说,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不,修了几辈子的福,让你们对我这么费尽心力。】

她对此没有任何留恋,就算思莞粗鲁弄痛她,把她拽回家,她拼力挣扎,留下滚烫的眼泪。回校准备申请出国。

【你抽死我吧,我后悔了。

我宁愿温家废了,宁愿保全你一个人,宁愿你只剩下我一个人,宁愿强迫你跟一个残废,也不愿意一睁眼,就看不见你了。

我后悔了。】

【我认输。

我准许你后悔,这么一次。

却绝没有下一次。】

言希归来,只不过饮鸩止渴,昙花一现。

【言希眯眼,你是有多害怕温衡走进我的心里。

陆流淡淡笑开,我不怕她走进你心里,我怕她走进你的灵魂里。言希,你没了灵魂,就是死的,我忍了这么多年,耗费这么多心血,不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

一个太去为别人,亲人,身边的人着想的人,那么,他,就顾不得去爱自己了。

言希,会有多累,旁人不知晓的累,泪。

【你们想要什么,权利,金钱,地位,势力,好,老子有的,全部给你们,从来没有吝惜过。就连当时决定救温家,除了阿衡,温思莞你他妈难道真的妄自菲薄到认为没有自己一丝一毫的原因吗。可是,你们呢,你们一个个,回报给老子的是什么。

他忽然大笑起来,达夷想要钱,我给他,三千万,老子在演艺圈,摸爬滚打,挣得老婆本,全部的积蓄,全部给他,一毛不剩;陆流想要一个可以陪在他身边的人,想要一个一辈子可以不寂寞的人,他设计老子,设计了二十五年还没有放弃,老子不跟他一般见识;你呢,给你什么你也不会满足,你从小,就想要和陆流抗衡,所以,他有的,你必须也一定要得到手,金钱,权势,地位,包括我,你也一并跟着他,依葫芦画瓢,设计我。】

【他望着温思莞,眉眼悲怆,他说,为什么,从没有人,从没有一个好兄弟,问问我,我想要什么。问一问,我攒的老婆本攒没攒够,问一问,我要不要爱一个男人,问一问,我这么设计你你还上套言希你是不是傻啊。】

【他张张嘴,声音那么低,低到自卑的海洋中,他说。

更没有人告诉我,我可不可以娶阿衡。】

十一

【人若有知配百年。】

他去机场追她,却在高速开着红色法拉利的跑车出了车祸。

原本的耳疾,车祸搞得全身绷带缠的像木乃伊一样。左腿断掉。残废。

【这是一场浩劫。

当你撞进我的……后半生。】

【达夷说他逃了八次,终于逃出来了,你知道吗。】

他一身残破的还是来到了她的身边。

【我是个医生,能医所爱之人,能自私一次,才能无私一生。】

【都怪我,把你变成了唯一。

不断地选择,不断地追寻,拼命地填补心中的漏洞,排除了所有人。

只剩下一个唯一。】

阿衡,是言希的唯一,就算用残破的身体守在她的身边,他也愿倾尽了一生。

【巴黎的冬天,第一天。

她背着像个球一样的言希,微笑着说言希,你真的太瘦了,还要再多吃些。

却是咬着牙,嘴唇发白,脸上都是雪花,额头憋着青筋的模样。

言希在她背上,忽然笑了。

他说,温衡,你是有多爱我。】

用省坐车的钱,买些别的。

【他们路过超市,水果很少,香蕉很贵,买了俩,五欧元。纯属抢钱。

他在阿衡背上抹泪,老子从没有这么穷困潦倒过,香蕉都论根算着买。】

【阿衡,我没事,那些,伤及不到我的身体,我的自尊心,我的高傲,我的所有,你害怕着的那些,都伤害不到。

他说,宝宝,是我以往给你太不坚强的假象了吗,让你以为我这么容易被击溃。】

他怎么不知阿衡对他的疼惜,早在多年前,在酒吧打架,自己被一个酒瓶砸的肩膀鲜血淋漓,那时的她结巴,弱小,不会说京华,也不会显示自己的家世,只拿着医药箱跟在后面。

还和派出所的民警争辩,稚气的说,你坏,他,流血,都不管。

历历在目,存在心中,宛若鲜活,宛若发生在昨天。

【阿衡脸贴着冰冷的地板,眼角却不断渗出泪水,她的声音变大变空洞,可是,为什么是我们,言希,为什么是我们受到这么多的磨难,为什么是我们想要在一起却比世界上的所有活着的人都要艰难。】

【这个孩子,多么困惑,为什么,每一次痛苦屈辱,都降临在他们想要在一起的时候。】

【言希擦去她的泪水,他笑了,因为,即使如此辛苦,也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挡我们相爱。】

十二

【言太太,你好。

言先生,请多多指教。】

【得成比目何辞死,

只羡温言不羡仙。】

赞(0)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帕布莉卡 » 【十年一品温如言】 书评
分享到: 更多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