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布莉卡凛冬已至，下午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
我和孩子们在教室里分享绘本《圣诞老爸》。小朋友说，圣诞老爸和大雪很般配，和即将到来的新年更般配。
《圣诞老爸》，【英】雷蒙德.布里格斯/著，梅子涵/译，新星出版社，2015年1月第1版，2019年9月第7次印刷。
提起雷蒙德.布里格斯，我们会自然地想起他的另一部代表作《雪人》。刚说起《雪人》，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肖宇帆和吉皓辰顺手从后排书架上拿出这本书，呼应我：“喏，就是这本！”
是的，就是这本。
《圣诞老爸》曾获凯特.格林威大奖，是雷蒙德第一次尝试以多格漫画的形式讲述故事，画面像电影一般流动，彻底颠覆了传统的圣诞老人形象。真的，我们差点忘记了这世上本没有“圣人”，也没有“超人”，圣诞老爸就是一个既平凡又普通的老头儿。
日历又翻到了12月24日，闹钟响起，圣诞老爸在海边晒日光浴的美梦被吵醒，他会一边摁下闹钟，一边抱怨：“该死的圣诞节又到了！”
推开窗户，雪花漫舞；打开收音机，天气预报“北部地区将有大雪、冰冻、雨夹雪”，他会抓狂：“该死的大雪！”
早餐时读报，他会期待：“夏天快来吧！”
但是，他依然恪守尽职：穿上圣诞装、戴上圣诞帽、穿好圣诞靴、背上圣诞邮包；同时，给驯鹿喂食，擦亮雪橇，将成堆的礼物装上，用巨大的篷布遮盖风雪。
嗨，驾——跑起来！
该死的雪！
雨又来了！接下来还会有什么？
哦，大雾！
圣诞老爸在风里、雨里、雪里、雾里穿行……
该死的烟囱！该死的烟灰！
吁——转折发生在这一页：一杯热茶旁压着一张纸条：“给圣诞老爸。”圣诞老爸心底一热，嗯，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他继续在屋顶行走。
雪夜，星空明亮，唯有驯鹿陪伴。他们继续关注收音机里的天气预报，然后吃干草的吃干草、啃面包的啃面包。
吃完，继续上路。
该死的天线！绊住了圣诞老爸的脚。
该死的锅！碰出了不该有的声响。
该死的猫！在深夜把圣诞老爸吓了一跳。
该死的！圣诞老爸都冻感冒了。
凌晨，与圣诞老爸相遇的只有送奶工。他们相互招呼：“伙计，还没干完活？”
“快了。”
现在只剩一个了。
旗子在飘。里面有孩子。
好咧，终于将所有的礼物派送完毕，终于又回到家了。该死的，脚都冻僵了！嗨，小猫！嗨，小狗！嗨，干净的麦秸秆！嗨，好吃的布丁！好好泡个澡，来杯麦芽酒，听天使们高声唱……
最后，圣诞老爸还在抱怨：“嗯！礼物！一整天净是这些玩意儿。”
尽管如此，圣诞老爸还是给他心爱的小狗和小猫送了礼物；尽管如此，圣诞老爸还是收到了姨妈送的领带、堂姐送的袜子、老友送的白兰地；尽管如此，圣诞老爸临睡前还是在该死的圣诞节，祝你节日快乐！
放学时，送孩子们出校门，在风雪里等了十分钟，手都快冻僵了！想想，圣诞老爸一路真不容易。孩子们一边等待，一边鹦鹉学舌：“该死的天气！”这抱怨很亲切，充满理解，洋溢着感知。
人生仿佛一个繁复的公式，童年的故事则是公式里重要的原始参数。《圣诞老爸》既是爱的诉说，也是爱的回流；既是生活的信仰，也是真实的本性；既是精神的颠簸，也是永恒的回归。
其实，一切情形概莫能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