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给好朋友的公开信

再次点开这个公众号的时候,突然有点感动,就好像在某个街角撞到一个认识六年的老朋友,明明那么熟悉,却又不知道第一句该说些什么。
六年不见,你看到朋友胖了些、老了些,衣品倒是比原来好太多,之前不离手的烟卷已换了电子烟,手上拿着的,是下班路上才给女儿买的火龙果。
你想问他最近怎么样,却觉得这样的问候有点见外,你想问他现在在做什么,也觉得这样把你们的距离拉的更开了,这外人眼中的一瞬对你而言也算是电光火石,你突然想到或许一拳锤他胸前更能表明你的善意,可刚想抬手你才发现,现在你的胳膊也被另外一个女人紧紧的搂着;
你也在以一种超出他想象空间的姿态和他对视着。
你想到在许多年前的平淡下午,你们没有刻意要求对方在每个人生中的重要时刻都通知自己,因为你们知道到时候自己就会在那,不用预约不用强调不用设计,自然而然地就会在那;你们没有肉麻地请求对方在自己艰难苦恨穷困潦倒的时候对自己施以援手,因为你们坚信对方一定、自己也一定会在任何时刻坚强的顶在对方身后,但此刻,在北方寒冷冬天的大街上,被厚衣服裹得再严实的你,还是被打脸了。
就在这一瞬间,你才知道六年时间居然可以发生这么多事。

喜。
是的,每个心思细腻(或者叫戏很多)的人大概都喜欢把自己的情感瞬间形象化,体现在宏观世界上也许只是动了一下手指,但脑子里也许已经写完了一部小说,至少在今天点开这个公众号的瞬间,我下意识地得到了两个启示:一是刚刚提到的,六年真是恍然一瞬,足以发生很多事;二是好在这是我六年不见的公众号,而非一个以自然人状态存在的老朋友,我不用去揣摩他此刻在怎么想,我只需要带着复杂的感情张开双臂,和这位老朋友来一次久久的拥抱。
而让人欣慰的是,这样的重逢总归不是跨越十年、二十年,其长度既足以让人抒发一些沧海桑田的感慨,也没长到往事已难在回忆里追忆,经过短暂的寒暄,留下口头的约定,给自己找出大概5分钟的碎片时间,只需要你在合适的时间把哪条”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坐坐吧“发出来就行了。这里面最大的难点,可能就是猜测对方是否和你有一样的感触,但混迹俗世圈也有几年,你早知道凡是你想要的,总要付出一点代价。
此刻你只知道,就算对方还没做好准备,你也愿意死皮赖脸地去点燃他,你知道你和他不是像和某某同事那样逢场作戏,也不像和某某同学那样全靠命运走到一起,那些彻夜畅谈的话题是你们共同完成,那片碧绿的绿茵场撒过你们共同的汗水,六年前你们能靠近似的相性走到一起,现在为什么不行呢?
想到这里,虽然这个拥抱来的是有点晚了,但你知道,找回一个老朋友总比认识新朋友简单。

相。
晚上重新搜索鹿小姐的微信,果不其然又改了昵称(鹿小姐传统艺能),尽管互相在列表里吃灰日久,但闲聊两句总能找到聊下去的话题,对于我这样消失又出现的选手,不知鹿小姐怎么评价,但凭我在手机后面监视(不许调换词序)她朋友圈动态这么多年的经历,我还是由衷佩服她。
在公众号不温不火的几年里,她说她是凭着乐于助人的兴趣才坚持下来的。
而上一个类似的说法,我是从埼玉嘴里听说的。
你们知道埼玉吗?一名凭兴趣当英雄的bug级动漫角色,大家看动漫当然看他各种秒天秒地秒空气、各种临危受命刀下留人就可以了,但你们想没想过,可能埼玉才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这世上,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不图利也可以,有个好名声也能得到价值认可换来精神愉悦,但当这些都没有的时候怎么办呢?我们还能对一件事坚持下去吗?
随着年纪的增大,越发体会到万事万物都是相互作用才能存在,你喜欢一个姑娘,对方对你的任何回应都能成为一段经历的逗号或句号,你沉迷一项事业,总要有个结果反馈才能决定是“continue”还是“over”,即使你在参加一场马拉松,也会有个在42195米之外的终点等你,但维护一个不温不火的公众号,而且维护这么久,即使理想主义如我也很难想象。
我想不管曾经从这个平台认识了新朋友,还是仅仅想要从这个平台认识新朋友的朋友们,都应该对这个你们认识或不认识的鹿小姐说一声,
谢谢。

逢。
北京的晚上真冷啊。
此刻,我左手是昨天从医院开回来的抗过敏药(是的,我特么又过敏了,过敏原我想是个地球生物就很难想到),右手是我亲爱的热水壶和小爱音箱,音箱里五月天在唱《玫瑰少年》,那句“哪朵玫瑰没有荆棘”总被我听成“那朵玫瑰没有荆棘”,我甚至觉得我误听的这句更有味道。在网上了解这首歌的背景,据说是纪念一位因举止有点女性化而被霸凌致死的男生,这让我突然想到一个认识多年的笔友。
朋友曾经没有恶意的开玩笑,说我有招gay体质,从小到大认识的朋友同学,要么早就大胆出柜,要么成年后开始直视自己,宣布出柜。
这种结论当然笑笑就好,但真正熟识的大概才知道,哪有什么招不招gay,无非是你有没有好好对待人家。
我想我一直在做的,就是好好对待这些没有荆棘的“玫瑰”。
而我认识的这位笔友,每次信里提到最多的,就是别人对他指指点点的恶意。关于“性善论”和“性恶论”的争辩我不想参与,但我仍然觉得可能有些恶意就是未曾开化的小朋友们对非典型事物的天然抵触,在来来回回的十几封信里,我一直告诉他要等待,等他身边的人已经长大,或者自己已经冲出那片杂乱的灌木,到时候就可以恣意妄为地盛开,特别喜欢的粤语歌《命硬》里那句“二百年后在一起,应该不怕旁人不服气”也成了每次鼓励他的高频词汇。
想想现在过了这么多年,我们早到了可以无视他人眼光的年纪,不知他现在有没有找到自己的幸福,但和他的相识,也算是拓展了我有限认识的宽度。
我想这就是我们每次相逢的意义。

无论如何,还是庆幸我在晕头转向的日子里找回了这个老朋友,没有被柴米油盐牵着鼻子这么走下去,至少给自己找回了一片倾吐心声的小天地。今天开始,安然先生也将帮助鹿小姐一起开始公众号新阶段的维护工作,由于活跃用户有限,目前不考虑进行大张旗鼓的功能调整,在原有短图文推送和匹配笔友这两项基础功能外,接受大家的内容投稿,可以是各种小随笔、小感想,也可以是好看的照片或者音视频,总而言之,继承发扬鹿小姐的初心使命,继续把这个账号做成大家交流沟通的小平台,如果有更好的想法,也可以后台随时私信我。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决定给今天这个特别的夜晚起名:
喜相逢。

谢谢大家看完或者没看完我的唠唠叨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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