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布莉卡“启蒙大师”严复的B面生活
史飞翔
严复在中国近代史上扮演着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他是最早将西方文化引进中国的先驱人物之一，为中国的思想启蒙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翻译的《天演论》开一代风气之先河，影响既广且远。他向国人系统地介绍西方的民主与科学，宣传维新变法思想，不遗余力地将西方的达尔文主义、自由主义、资本主义等思潮引入中国。他将西方现代的社会学、政治学、政治经济学、哲学、逻辑学以及自然科学纷纷介绍到中国。严复在中国近代思想史上的地位，除梁启超、胡适等少数几个人外，罕有其比，尊他一声“启蒙大师”一点也不为过。
近年来，随着严复日记和来往信件的陆续公开，严复的道德品行、家庭生活、私人性情等也渐为人知。在所有这些口实中除吸食鸦片外（严复自1880年开始吸食鸦片，此后一直不断），其中最为世人所诟病的大概莫过于他在私生活上的不检点了。
严复一生先后娶有两妻一妾，共生育了五男四女。严复的第一任妻子是他12岁时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娶的王氏。对于王氏我们所知有限，甚至连名讳也不知道，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她是福州乡下人，不识字。对于这桩包办的婚姻，严复想必是不怎么喜欢的，故婚后二人一直长期异地分居。1892年，王氏因慢性消化系统疾病在天津去世，享年39岁。就在王氏去世的同一年，严复毫不顾忌社会舆论，迎娶了福州乡下女子江莺娘为妾。此时江莺娘还不满13岁，比严复小了整整25岁。根据严复自己的描述，江莺娘不识字，个性内向寡言，脾气欠佳。显然，严复对他这位小妾也不甚满意。1900年，时年48岁的严复在逃往上海的途中遇到了他的第三任夫人朱明丽，两人很快便结为夫妻。需要指出的是，尽管严复一而再，再而三地结婚，但也许是造化弄人，严复与他的这几位妻妾关系并不和睦，以至于他发出感叹“世间惟妇女最难对付”。最新史料显示，除了以上这几位妻妾外，严复一生还与其他多名女子保持着亲密关系，其中最为值得一说的当属“忘年之交”吕碧城。
吕碧城（1883年～1943年），原名吕贤锡，又名兰清。吕碧城是民国历史上的一位奇女子，她是中国第一位动物保护主义者、中国新闻史上第一位女编辑、中国第一位女性撰稿人。她开创了近代教育史上女子执掌校政的先例，并极力提倡女权运动。1912年，吕碧城凭借与袁世凯的旧交，一度出任总统府机要秘书，后又担任参政一职。吕碧城小严复近30岁。1908年前后，在《大公报》经理英敛之的引荐下，吕碧城结识了严复。严复遂将吕碧城收为膝下弟子。严复对这位女弟子青眼有加，他翻译英国学者耶芳斯的《名学浅说》、（原名《逻辑学初阶》）时，不仅为吕碧城耐心地讲解逻辑学要领，而且让她参与到实际译述工作中来。严复性喜吟咏，而吕碧城有“近三百年来最后一位女词人”之称，故二人经常唱和。一时传为佳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时间一长，严复与吕碧城之间便难免生出一种爱慕的情愫。严复在1909年6月13日的日记中这样写道：“下午，吕碧城来视，谈极久。此儿不嫁，恐不寿也。”1909年秋天，严复在写给朱夫人的信中又说到，当时的驻日公使胡惟德断弦，有意要娶吕碧城，却遭婉拒。有学者指出，吕碧城之所以终身未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严复。男女之事，外人不好揣测。到底有没有，只有当事人严复与吕碧城自己知道。
在正常的婚姻生活与异性交往之外，严复在私生活上似乎极不检点。严复日记中有多处写他召妓冶游的经历。如：1908年8月31日的日记中，严复就记下几位妓女的名字：“孟双宝、小金子、三福、翠升、得福”；10月11日“到全乐班，叫素云”；10月14日“下午到全乐班，方仪廷请。又到翠升班”。此外，严复的诗词中，也时有与女士们的酬答之作。例如：有一首《如梦令》，其下直接注明是“答某女士”。内容如下：“赠我琼瑶一纸，记说暮山凝紫。何许最关情？云裂夕阳千里。罗绮罗绮，中有清才如此”，无需多言，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行虽有瑕，大节不亏。尽管严复的私生活为我们呈现出了这位“翻译大家”复杂、多面的人生实况，但这并不影响他作为一个“启蒙大师”和“思想巨子”的坚实地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