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茧子给“我”买枇杷吃,心疼“我”被虫咬想换更好的房间,逛庙会领“我”吃豆腐脑、做万花筒,大雨大雪天背“我”去上学,凑钱送我上高小,摇船送“我”读师范,为“我”缝补棉被……
吴冠中先生的《父爱之舟》中写得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事。但却能从平凡小事中以小见大,达到了感人至深的艺术效果。
不,应该说,真正打动人心的不是艺术而是父爱。
备课之初,先是一遍一遍默读,最后一遍出声朗读,读到“老天不负苦心人,他的儿子考取了”,我泪如泉涌。
我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罗曼·罗兰说:没有人在读书,只有人在书中读自己。在吴冠中先生字字含情娓娓道来中,我忆起了关于父亲的一幕幕往事。
父爱·我的中招
记得中招考试时,在考场上得了急性肠胃炎,化学考试中间还有监考老师陪着去了一趟洗手间。考完化学走出考点的大门看到在门口等待的父亲,我哭了。
父亲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考场上得了急性肠胃炎勉强坚持到考完,感觉考的不是特别好。
父亲一听,脸色马上变得凝重了,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现在先别说什么考试了,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父亲拉着我就往不远处的医院跑,好在并不是特别严重,医生给开了两天的药。
我们考试是在县城考的,当时父亲是出来带队的老师之一。中午吃过饭后父亲让我回去休息一会儿。
我躺到床上还没睡着,听到父亲在走廊里问我的临时舍友我现在的情况,当他听到我已经睡着了时才放心地离开了。我当时虽闭着眼睛假装睡觉,心里却有一股暖流涌过。
中考考得不是特别理想,虽然勉强到了我们那里重点高中的分数线,却属于高价生,进校时交了七千元钱的择校费。
在二十年前的农村,七千元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但在我和弟弟的学业上,父亲花钱从来都不含糊,那些年他的工资加上家里其他微薄的收入几乎都用到了我和弟弟的学习上。
但对待自己的事情就远远没有那么痛快了。听母亲说,当时父亲特别想买一辆摩托,心动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买。
父爱·我的复读
后来高考成绩又不佳,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去了离家比较远的临颍一高复读。
有一天脸上莫名其妙地起了很多的小红疙瘩,满脸都是,自己都不好意思出去了,摸上去硬硬的、刺刺的有些扎手。
当时特别无助,人生地不熟的,学业又那么繁重,该怎么办呢?我低着头正在教室里发愁的时候听同学说外面有人找,我步履匆匆地走出教室,让我没想到的是,门外站着的竟然是父亲!
那一刻真感觉父亲犹如天降,难道是父女间的心灵感应,父亲感觉到女儿出现了状况?总之,在看到父亲的一刹那,我身上所有的担心与焦虑一扫而光!有父亲在,我不怕!
那天和父亲一起去的还有另外两个同学的家长,他们奔波了300多公里只为了看一眼自己的孩子。
父亲一看到我就问我脸怎么了?我说我也不知道,很难受。听了这,父亲拉起我的手就往医院赶,到了医院,皮肤科的医生简单检查了一下,说是什么过敏,开了一盒抹的药。
那盒药的功效太神奇了,抹了一次,原本硬硬的、凸起的疙瘩便软下去了;抹第二次,疙瘩便好了十之八九了。我觉得这药之所以这么神奇,一方面是因为药确实对症,另一方面是因为父爱的抚慰,我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一天看到父亲时内心的惊喜。
尤记得那天阳光特别好,阳光洒在父亲的身上,而父亲又如阳光一般照亮了我,温暖了我,一扫那几天我内心的阴郁。
父爱·永不褪色
都说父爱无言。父亲几乎从来没有说过爱,但总是在平平凡凡的日子里给我最踏实的依靠,最有力量的安慰。父爱就这样在细水流长的日子里流淌。
文章的最后,吴冠中先生说:“……醒来,枕边一片湿。”而我在回忆这些往事的时候虽有温馨又何尝没有几分心酸呢?
我所挚爱的父亲在我大四的时候突然病倒了,因为脑血管方面的问题压迫住了神经,现在生活无法自理。每每想到这些年来他吃的苦、遭的罪,便心痛不已。
也曾埋怨过命运的不公,但现在更多的是感恩。
父亲的病让我学会了勇敢与担当。更重要的是在我人生中的几个重要时刻,父亲都在我身边陪伴我,给我最大程度的鼓励和支持。
越来越觉得父亲是个很神奇的角色,
不管遇到什么,
父亲在心里便有底气。
哪怕这个时候他已不再年轻,
哪怕这个时候他已没有了当初的风采。
岁月可以改变人的模样,
但父爱永不褪色。
作者简介:
张锐敏,河南省郑州市二七区大学路第二小学语文教师,二七区优秀班主任。爱生活,爱阅读、爱写作。希望贴着地面,仰望天空和孩子们一起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