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布莉卡观鱼偶记
作者：甘年生
家中的一只玻璃鱼缸里养着两条小鱼，一条是红色的，一条是花斑的，就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红色的起先有个同伴，后来死了，只剩下它一个，孤独地游弋了好久。不忍其孤单，就又买了一条“花斑”，和它作伴。每天晚上，当家中静歇下来后，我会坐在沙发上，静观小鱼游弋。灯光下，它们或慢游水草间，或静浮于水中，怡然自乐。在观鱼之余，可看看电视，可蘸水在地板上写写大字。偶尔将毛笔伸进玻璃缸，触动清水的一刹那，鱼儿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我同乐也。久之，鱼儿已然不惊，或摇头摆尾，或水面浅啄，似与我嬉戏也。偶有感伤，临缸观之，鱼儿依然如故，自得其乐，并不理会于我。观之良久，如同临对孩童，凡念俱息，复归于灵台清明。
最早写观鱼的文章，我所知道的当推汉·无名氏《江南》吧。诗曰：“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这首古诗，运用排比句，一连串的鱼戏莲叶之东西南北，是那么自然、灵动、活泼、可爱，形象地描绘了鱼戏莲叶间的优美意境。
历来的文人，写观鱼的有不少。韩愈《盆池》：“瓦沼晨朝水自清，小虫无数不知名。忽然分散无踪影，惟有鱼儿作队行。”戴叔伦《兰溪棹歌》：“凉月如眉挂柳湾，越中山色镜中看。兰溪三月桃花雨，半夜鲤鱼来上滩。”
后来，或许人们受了“临渊羡鱼，不如归家结网”的影响，由观鱼转而去垂钓了。这方面的诗歌也不少。白居易《观游鱼》：“绕池闲步看鱼游，正值儿童弄钓舟。一种爱鱼心各异，我来施食尔垂钩。”胡令能《小儿垂钓》：“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台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将鱼惊不应人。”王士祯《题秋江独钓图》：“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小的时候，我喜爱钓鱼，常常在上学之前、放学之后，到塘里、河里、沟里、塥里去钓鱼。但那时钓的鱼都是用来作菜的。鱼，对我们有养育之恩呢。
在传统的风俗中，鱼与“余”谐音，年画中常有“年年有余”的。在农村吃年夜饭，按照风俗都要摆上一盘鲤鱼，说是听话鱼，年夜是不可以动筷子的，必须过了年才可以吃，取的就是“年年有余”之意。
鱼儿离不开水。“鱼水之情”常常用来喻军民一家亲。对鱼，应该心存敬畏。前几年去西藏，同伴中有高原反应强烈者，嘴一张一翕的，我戏喻其为“离开水的鱼”，想来有点不敬，当改之。
也是在西藏，我发现，那里高山深壑，水清见底，鱼儿或单行，或成群结队，游得安然自得。于是我想，还是在高山深壑好，虽少有人问津，但也不至于成为案俎物、盘中餐。不知何其为幸矣。
（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甘年生，汉族，安徽桐城人，大学本科，中共党员，高级教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