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槐花开
作者:阿光
暮春时节,美好春日即将溜走,炎炎夏季尚且未至。莫负人间好春光,且去郊游吧!我夫妻俩沿着尧渡河东岸向南行驶。一路走来,花事将尽,绚烂了一个春天的花儿纷纷谢幕。曾经被叶子呵护的花朵,要么结子,要么成果,只有满地花瓣随风而去……
正走着,忽然,发现路边有一串串白色的花,走近一看是槐花,我感到惊讶,又觉得惊喜。我有几十年没有看见过槐花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些城乡槐树全被砍掉了,昔日的槐树,现在已经被桂花树和香樟树取代,如今的尧城现在已经看不到槐花了。
槐花大概是习惯了生在野外,所以从来不能相约只能偶遇。看似温顺的槐花,其实是有自己的个性的。它的素雅中有着主见,恬淡中有着浓烈。白居易在诗中写过:“蝉发一声时,槐花带两枝。”还有唐代子兰写下的“风舞槐花落御沟,终南山色入城秋”
槐花开时,夏天就要来了。这不,刚过谷雨节气没有两天,它就开了。远看,仿佛下了一场雪。近看,像一串串的风铃,挂在树干上,这一串串雪白的花束,翩翩摇曳在柔和的风里,缕缕浓郁的花香直扑鼻翼,随之潜入肺腑,浸润心田,让人心旷神怡。
感谢季节让眼前的槐花那么的醉人。茂密的枝叶,雪白的槐花,微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槐花的芳香。我在这槐树的浓荫下歇息,不知从哪里飞来几只色彩斑斓的小鸟,快活地在枝头上跳来跳去。不时就有如雪的花瓣纷纷飘落,真有点鸟鸣山更幽的意境
我情不自禁的从树上摘下一朵槐花,轻轻的抚摸着槐花那洁白的花瓣,动作很轻、很柔,生怕一个不小心花瓣会掉落下来似的。将这一小片花瓣放进嘴里。我含着,品味着。那片花瓣在嘴里留下了持久的清香。一阵阵清香随风荡漾,令人觉得格外清爽。
站在槐树下,望着这一树白色的花,绿色的叶,对比鲜明,格外耀眼。在鲜绿的槐叶中一簇簇、一串串洁白的花儿,散发着浓郁的芳香,随风飘散,香遍了原野,熏透了村庄,直沁人的心肺,让人心儿陶醉,遐想无限,置身其中,仿佛置身画卷中一般……
槐花又名洋槐花,指豆科植物的花及花蕾,但一般将开放的花朵称为“槐花”,也称“槐蕊”,花蕾则称为“槐米”。常植于屋边、路边,中国各地普遍栽培,主要在北方,以黄土高原和华北平原为多,一般在每年4、5月开花,花期一般为10-15天左右。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又到槐花盛开的时节,路边的槐花又盛开在山野,一串串槐花点缀在浓郁的绿叶之间,就连空气中也弥散着淡淡的甜味。在百花争艳、万紫千红中,我最喜欢的还是槐花。他洁白无暇,自然纯真;我喜欢槐花的香味浓厚,飘香万里。
看那垂挂于枝头白如玉嫩如脂,花为蝶形花冠,那些勤劳的蜜蜂,嗡嗡地萦绕在绿叶白花间,采集酝酿香甜的槐花蜜,还有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把我的记忆拉回到童年的梦里,是那么生动美丽、活色生香,仿佛又把我带回了遥远的故乡…
我童年生活的地方,坐落于东至县尧渡镇梅城南门党校大院里,梅城系原建德县、唐、宋、元、明、清古县城旧址。位于县城东北,背靠纸坑山。小时候的春天,那山,那水,那桑葚,槐花,湛蓝湛蓝的天空,满树唧唧喳喳的麻雀,真的是一处世外桃源。
春风徐来,一缕久违了的清香扑鼻而来,淡淡的,若有若无,像蜻蜓轻轻掠过水面,又似音符悠悠飘洒心田,沁人心脾,荡气回肠,温润着我那颗麻木的心。我仿佛看见四十多年前党校院子里的那棵如伞的大槐树,还有树下那个兴高采烈吃槐花的小姑娘……
小时候,我家房前有一棵槐树,很粗大。槐花飘香的时候,小小的白花覆盖在树上,像一把撑开的大伞,在碧绿的叶子衬托下,白色的槐花显得分外的美丽,一朵朵槐花,一片片花瓣,簇拥在紧凑的嫩枝上,编织出一串串丰满的花穗,拥满了整个树干。
每年四月底,槐树枝上就发出许多新芽,没几天的功夫,新芽上萌出了淡黄色的花苞。花苞长得很快,眨眼间,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张开笑脸。它们一串挨着一串,稠密地挂在树叶间,像一串串葡萄,在微风中摇摆。那素雅迷人的幽香随风弥漫在院子里。
上小学的时候,一到槐花飘香的季节里,每天一放学,我就会放下书包,提着篮子,直奔槐树下,攀爬上槐树折槐花。我骑坐在树上,用手钩住树枝,捋一把槐花,放在嘴里,舌尖微触,只感觉甜味迅速般蔓延在口中,绵延不绝;槐花的香,清而久远。
我每次都会摘满满一大篮子,回家后,奶奶把槐花洗净,焯水捞出晾干。将鸡蛋打散放入槐花、精盐搅匀。锅中放油烧热,葱花炸香,倒入槐花蛋液,炒熟至块状后装盘。这一道槐花炒鸡蛋家常菜,让我至今难忘。它营养丰富,嫩香可口,还能补气凉血。
琦君在《青灯有味似儿时》写道:“白色的槐花开在年年的春荒时节,槐花一开,我们便用带钩儿的长竹篙摘下成串的槐花,然后和上红薯面蒸着吃,有一种略带苦涩而又清甜的味道。”不论是童年的记忆,还是美味的诱惑,槐花在这个季节总是惹人爱。
昨日的情景,常常萦绕在心头,我时常想念儿时党校大院里那一树槐花香,淡淡的嫩绿中,镶嵌着一串串晶莹的洁白。一串串槐花,串联起一串串清香幽,牵连起一串串执着的梦。那醉人的槐花香,早已经顺着滚烫的血液渗入骨髓,成为了我一生的守望!
槐花的花期很短,从盛开到衰败只有短短十几天时间,当槐花花瓣随风如漫天飞雪般飘落时,只需几天时间,整个槐树头便只剩下郁郁葱葱的绿叶,那时再想见到槐花只能等到来年,正如这春天的脚步,来去匆匆,让人回味留恋,等待着来年再闻槐花香……
最美四月天,我们总会遇见一场又一场的花开。怎么看,那无声的花开都会惊动我的灵魂。有些心事,会盈满枝头,一些的过往,在脑海里伸展。我愿抱着温暖的春意写下心灵的回声,传递着我对春那份美好的期盼。也让我忆起儿时的美丽憧憬,在心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