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儿把包留在公共汽车上,他曾经这么想过。他差点儿冲下楼梯,迅速跳下汽车。但是他在恐惧中找到了一丝残存的勇气,而这跟那个男孩有关:他现在知道了,而且将会记住这种感觉。他是在哀悼那个男孩,他险些就会这样哀悼自己。
散步时,坐下来吃饭时,听父母谈话时,哀悼的情绪挥之不去,隐秘,孤单。 在布拉迪酒吧,在他帮母亲买东西的小镇店铺里。当他重新为奥德怀尔操纵水泥搅拌机时,当他在严寒酷暑中翻铲湿水泥时。 在蒙特罗斯路上,利亚姆·帕特没有迈着迈克尔·科林斯那样的步伐,而是纳闷他在恐惧中如何保留了那点勇气,并祈求他的哀悼永远不要结束。
——威廉·特雷弗《哀悼》(《山区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