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镜中的病狗,一只戴着帽子、叼着小雪茄、穿着背带的狗,它一直跟着我,请求我杀了它,它斜躺在水渠里,身上覆满苍蝇和蚂蚁
“哭是没用的 别哭了 请别哭了 哭是没用的”
花坛里有一只狗张嘴看着我,它已经发不出声音,已经无法带着感恩的谦卑之心舔我的手指,已经不能反抗或从我身边逃走,这只狗的毛掉光了,身上满是伤口,满是疤痕,我对着拖拉机手叫嚷,让他在井边挖个坑,我瞄准了镜子,蒂蒂娜颤抖了一两下,橙子树颤抖了一两下,那个戴帽子、吸小雪茄、穿背带的男人,不对,那是狗,不对,那是人,不对,那是狗,它像碎玻璃一样四分五裂倒在地毯上,我让猎枪靠着床头柜,在花园凉亭坐下,欣赏重归秩序的庄园,它将永远秩序井然,哪怕头顶有乌鸦的抗议。
[葡🇵🇹] 安东尼奥·洛博·安图内斯《审查官手记》王渊丨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