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刘西明

品味刘西明

●陈昌炳（四川）

在《现代汉语辞典》里，“品”字有四层意思。一是物品，物件，如品名、商品、非卖品、赠品；二是等级、种类，如上品、下品；三是性质，如人品、品质；四是体察出来的好坏，优劣等，如品茶、我品出他的为人来了。而“味”字同样有四层意思。一是味道、滋味，舌头尝东西而所得到的感觉；二是气味，鼻子闻东西所得到的感觉；三是意味、情趣，如趣味、意味深长；四是体会、研究，如细味其言，必须细细体味，才能懂得其中的道理。而所谓“品”的内容则是“味”，通常所说某某人的作品“无味道”、某某人的作品“有味道”，“有味道”的又具体到是“生”还是“熟”、“甜”还是“苦”、“清新”还是“艰涩”、“飘逸”还是“沉着”，以及“藴藉含蓄”还是“飞扬外露”等等，都是指“味”而言。所以，“味”作为精神食粮所提供给读者的审美享受的妙谛，它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这里，我要介绍的“品味刘西明”，是我多年来想要说、想要写的真实而不一般的西明兄。他的传奇故事非常感人，值得朋友们细细“品味”。

■品味之一：初识的战友

我和西明兄认识是一种缘分，我们之间有很多相近的认知和相同的爱好。正缘于此，才有了写《品味刘西明》这篇拙笔。说实在的，在接受写作过程中，由于手头素材有限和分别时间过长，写作起来有些犯困。但停下笔来，西明兄的音容笑貌和感人故事又浮现眼前，历历在目。朋友们会问，你为什么对他那么钟情呢？下面让我娓娓道来吧：
一九八九年秋天，我和西明兄在全国武警部队文化工作站站长会议上第一次相识。他个头不高，中等身材，戴着一副近视眼镜，操着一口有些变调的四川话，头脑灵活，思维敏捷，办事干练。这期间，我们结伴而行，相互学习，相互交流，短短的几天接触，彼此有了较好的认知和好感。从这之后，我们每年都要在全国武警部队文化站长会议期间见面交谈。因我俩都是四川老乡，加之都分管部队文化工作，有很多相同或相近的认识与见解。会上会下，对会议主题争先恐后，积极发言，畅所欲言，表现出四川人的豪迈和气概，在全国武警部队文化站长面前争得了一席之地，受到上级领导和同行的称赞与好评。
经过多年的接触和了解，我感到西明兄是一个知识渊博、勤奋好学、爱好广泛、重情仗义的战友。每次会面，我们除了谈工作、谈家庭情况外，还更多地交流文学艺术和古玩字画收藏等方面的心得与体会。正因为如此，我们不仅成了彼此关心和厚爱的好朋友，而且还是手足情深的好战友呢。

■品味之二：精明的藏家

了解刘西明，或者说认识刘西明，便可对他的收藏和在收藏界的名气知道个大概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西明兄是白手起家，他没有家世渊源，全靠自己的一双慧眼和胆识，从一个不知收藏为何物的青年战士，成为有名的大藏家。他的收藏经历，可以折射出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到现在，中国收藏界发展的大致脉络。朋友们可以从中体味到收藏的乐趣和成为大藏家所付出的辛苦及应具备的条件。
西明兄本来是学哲学的，最终歪打正着，从逻辑思维转向了形象思维，走上了一条艰辛而又开心的收藏之路。三十几年来，他收藏的种类有瓷器、书画、玉器、奇石、家具、杂项和古籍善本等等，其数量之多，蔚为壮观；品味之高，令人瞠目。比如他收藏的一幅唐卡，具有极高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这幅唐卡如此巨幅，如此水准，可谓国内仅存；又如他三十多年前收藏的一件战国时期的青铜酒具“温水酒鉴”，高六十二厘米，口径七十六厘米，重九十八公斤，为温酒器，方口束颈，腹部圜牧，龙形耳，矮方圈足，下承四兽形腿，整体设计巧妙，做工精细，现存世仅三件，是西明兄镇家之宝。
西明兄的收藏品究竟有多少件，这个数字连他自己也说不确切，只记得奇石就有两万多方，还有书画两万余幅，陶器两万余件，青铜器、玉器、木器、石器、瓷器上万件。在这些收藏品中并不缺乏精品，比如全国仅存三件的青铜重器“温水酒鉴”壶、全高八尺的张大千千手观音画像、大型鎏金徽州木雕组件、重达几吨的白玉鼎等等。
在西明兄眼里，收藏已经不仅仅是“藏”那么简单，每一件藏品的背后，都是历史与文化的故事，他要做的，是将这些故事讲给民众和后人听。他常说：“宝贝放对了地方才是宝贝，放错了地方就是垃圾。”如果把收藏品束之高阁，堆于库房，不仅非常可惜，而且无法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与效能。据我了解得知，西明兄经过多方努力和精心准备，在江浙地区共建了九家博物馆，对当地政府和民众免费开放和参观，收到了良好的经济和社会效益。

■品味之三：捡漏的高手

“捡漏”是收藏术语。古玩收藏，主要靠三个力：第一，眼力；第二，实力；第三，就是魄力。古玩捡漏分为两种：第一种，知识捡漏。别人不懂的你懂，别人不了解的价值你了解，这样你才能捡到漏，才有钱赚。今天，可能这件东西不值钱，价钱可能比较高了，但只要这类的东西是精品、稀少，今天赚不到钱，过几年同样能赚钱回来。第二种，就是冷门捡漏。很多一些藏品，价值严重被低估了，但他本身的价值却很高，比如古籍善本、奇石，高古瓷等等。
笔者认为捡漏，其实就是意外发现。所谓的“漏儿”，就是在众人眼里漏掉，而你却把它捡起来的意思。捡漏是收藏的魅力所在。正是因为在民间的收藏中有漏儿可捡，所以才有了收藏的乐趣。
回顾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至今，从中华大地掀起的民间“收藏热”的发展经历，不难看到捡漏儿的诱惑力，可以说在最初步入收藏界后来成为“黑马”的那拨人里，都曾捡过漏。其实在我认识的收藏家中，西明兄算得上一个“捡漏”高手。
一九八九年，西明兄手下的一个老兵告诉他，一九四二年张大千来敦煌作画时，他的爷爷曾给张大千打过下手，家中有一幅张大千当年赠送给爷爷的观音像。听到这个消息，西明兄心情非常激动，立马就去，先睹为快。他说：“老人家从卧室箱子里拿出来了这幅画，有款有印，尺幅很大，尚未装裱。他看了非常喜欢，为收藏不顾一切。”西明兄说，老人开价二十万，在当时，这笔钱对普通人是一个天文数字。不过幸好西明兄办酒厂、妻子开火锅店赚了一些钱，经过讨价还价之后，最终以十五万人民币成交。后经专家鉴定，西明兄这幅珍藏博物馆的张大千巨幅千手观音画真迹，单幅价值就已经过亿。朋友们想想，这就是西明兄自己所说的：“收藏就是实力，就是勤奋加能力，就是智慧。”
捡漏需超常知识和实践经验。西明兄价值最高的“捡漏”发生在二OO五年，他一早在古玩市场地摊上看到一件瓷器，卖主说它是定窑瓷，他将信将疑，因为他也许对瓷器的鉴定能力有限，但他一眼就喜欢上它了，非买不可，不买下它，他会觉得后悔一辈子。结果他真把它买到了手。回到家后，西明兄邀约了一群藏友来鉴赏，可是十个人有九个人看了这件东西，都说他走了眼，那东西是赝品。这时他已经有些后悔了，真不该买这东西。但是突然有一天，一位国内最有名的鉴赏家到访，看了西明兄买的那件瓷器是真正的定窑瓷，价值连城。在二OO八年春天香港一家拍卖公司“春季拍卖会”上，那件定窑瓷拍出了数百万元的天价。
捡漏需要具备超常人的文玩知识和“实践”经验，上面一些例子听起来有趣，“捡”的过程都甘苦自知。“漏”越是刻意求之越不能得，越心不在焉越有缘，那些整天满世界捡漏的人贪心太大，往往会落入陷阱。况且，老祖宗留下来的古董就那么多，老辈藏家早已筛选过无数次，精品、上品越来越少，哪里轻易捡到宝贝？西明兄常说：“收藏是个人与千军万马作战，不死已经是英雄，别指望毫发无损。当下造假、设局的手段远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高明，刚入门收藏的人一定得慎之又慎”。

■品味之四：重情的兄弟

二O一二年西明兄的“名人书画馆”开馆时，有记者采访他问道：刘总你一个外来户，凭什么评为嘉兴地区的“十大文化名人”？他说：一凭人品，二凭藏品。后来当地的领导让他上台讲话，他把声音提高八度说：“嘉兴的粽子南湖的菱，乍浦有个刘西明，他有人品、有藏品，希望大家记住他的名”。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从这件事上看，西明兄始终坚持他的“两品方针”，即人品和藏品。一个人，要让人尊重和佩服，要么是做人的人品，要么是作文的作品，要么是收藏的藏品。我的一位老乡、老战友邓祥燕先生在一篇文章中写到，西明兄是“一个实在的人、一个富有怜悯之心的人、一个富有情趣的人、一个充满正能量的人、一个意志坚定目标专一的人、一个机智勇敢的人、一个思想丰富的人、一个自律的人”。邓先生的高度评价，概括精辟，确切如此。这里，我还要与朋友们分享几个西明兄重情仗义、手足兄弟的小故事。
我先来讲一讲二十多年前的一件事：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全国武警部队文化工作站站长会议在青海省西宁市召开。报到前夕，我从成都乘火车先去了兰州，与西明兄一道去西宁参会。他那天开车专门到兰州火车站接站，一下把我拉到了他家住下。晚饭酒足饭饱之后，又陪我们娱乐娱乐，特别是晚上休息时，他把爱人叫回娘家，把床让给我住，而他自己则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第二天我们又一同乘坐火车去西宁报到参会。西宁会议结束后，西明兄又邀我返回兰州，请来一拨战友，专门让夫人准备火锅热情款待大家。最后离别兰州返蓉时，西明兄还专门给我赠送一块非常精美的奇石，至今还珍藏在我家中。兰州之行后，我们又有几年一道参加全国武警部队文化站长会议。再之后，由于工作需要，西明兄到了地方工作，我也干到部队退休了，我们之间的联系就中断了。说实在的，很久不见，十分牵挂，这种思念是不言而喻的。西明兄的“三品”即人品、作品、藏品很是我佩服的，这样的兄弟很难找啊！我多方打听消息，只知道一些信息，具体又没有联系方式，要想见面谈何而易呀！我心想，这么好的战友、兄弟一定要找而且要找上见面叙旧。于是，二O一七年十月，我和爱人一起去江浙地区旅游，先到了杭州，见到了浙江武警史晓沈站长。史站长盛情款待我们之后，得到了上海武警于志强站长的联系方式，我和夫人又去了上海，受到了于站长的热情接待。更可喜的是，又从于站长那里得到了西明兄的手机号码。在上海，我把电话打过去，一下就与西明兄联系上了。他盛情邀请我和夫人去江苏南通博物馆参观，我们愉快地赶到了南通，住在当地政府专门为他安排的别墅。在南通期间，我们一起参观博物馆、逛公园，每天都是结伴而行，无话不说，有时聊到深夜，第二天一早，又为我们准备好了香甜可口的早点，真是热情周到，细心好客。更让人感动的是，我专程给西明兄带了点小礼品，他不仅没收下，反而还给我赠送了一幅正国级领导人的书法作品。可这份礼不轻呀！去年春节前，西明兄回四川老家探亲，又专门给我和祥燕老弟各带来一大块他九十八岁老父亲亲自喂的猪肉，这可有多大的福气呀！
西明兄就是这样一位既有学识，又有涵养；既有思想，又有事业；既重情谊，又讲仗义的好战友、好兄弟！
朋友们，西明兄无论是藏品，还是人品，早已得到大家的高度评价和赞赏了，这里，我就不再赘述了。最后，赠送三句话：即文化养人，艺术养性，收藏养心。让我们都共享快乐、共享收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