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鄗旧事》之“车辚马萧”

绵绵乡愁：《古鄗旧事》之“车辚马萧”

原创 江鸟 雨鸿乡音

古鄗之地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是军事要塞，为兵家必争之地。发生在这里的两场著名的战争，在古代军事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一个是燕赵的鄗代之战，赵国是以少胜多，成就了廉颇名将。一个是南北朝时期晋梁的柏乡之战，此战，很大程度上划定了南北朝至宋代中国那段历史的基本走向。
鄗代之战发生在公元前251年（赵孝成王十五年），赵军在鄗、代两地击败了强大的燕军。
赵国在长平之战败给秦国之后，综合国力大为削弱。从此以后，赵国受到秦国军队的屡次侵犯，其他诸侯国也想乘机侵犯赵国获取利益。燕国丞相栗腹以给赵王祝寿为名出使赵国，实际上是刺探赵国的虚实，为侵略赵国做准备。栗腹回国后向燕王报告：赵国青壮年在长平之战均被秦国大将白起坑杀，现在国内都是孤儿寡妇，已经无力再战，如果乘此良机攻打赵国，必然大获全胜。但是，燕国名将乐间认为，赵国连年同秦国作战，老百姓熟悉军事，如果此时发兵攻打赵国，燕军一定会失败。所以，他坚决反对出兵。燕王不听乐间的劝告，决意发兵攻打赵国。
燕王派栗腹为将，领兵60万，战车2000乘，兵分两路大举进攻赵国。栗腹命令部将卿秦率一部攻代，自率主力攻鄗。燕军到达宋子后，赵孝成王令上卿廉颇、乐乘统兵25万前往抗击。
廉颇分析了燕军的来势，认为燕军虽然人多势众，但骄傲轻敌。加之长途跋涉，人马困乏，于是决定采用各个击破的战术。命令乐乘率5万人坚守代，已吸引攻代燕军，使之不能南下援助。廉颇自率20万军队迎击燕军主力于鄗。赵国将士同仇敌忾，个个奋勇冲杀，大败燕军，斩杀其主将栗腹。攻代的燕军听到攻鄗部队已经失败，并且主帅被杀，军心动摇了，战斗力大大减退。乐乘率军趁机发起攻击，迅速取胜，俘虏了卿秦。这样，两路燕军都在败退。
廉颇率军乘胜向北追击500里，直入燕境，进而围困了燕国首都蓟。燕王只好割让5座城市求和，赵军才解围退还。战争结束后，赵王封廉颇为信平君，假相国。此战，使廉颇将军走上了人生的顶峰。

千年之后，公元907年，在古鄗之南，又发生了一场著名的战争。后来，历史学家们称之为“柏乡之战”。这是因为历史学家研究这段历史的时候，古鄗城已更名为“故城镇”，隶属于柏乡县。
话说朱温篡唐建立了后梁，我国历史进入了五代时期。
当时，朱温占据中原之后，势力强盛，雄霸一方。早在唐末，晋王李克用与朱温就进行了长期的争斗。起初李克用占优势，后来势力渐弱。到朱温建梁后，势力又向北发展，与晋争夺潞州(今山西长治市)。晋王李克用因病去世后，其子李存勖继位为晋王。之后，李存勖亲率大军从太原南下，在潞州城下大败朱梁军队，军威为之一振。李存勖为了进一步扩展自己的势力范围，就把目光投向了今天的河北地区。
李存勖率军队行进到古鄗城北侧，安营扎寨。命周德威带领胡骑迫近梁营挑战。但梁按兵不动。于是，李存勖命军队拔营再向前进，扎营在午河之北，派胡骑迫近梁的营乱箭飞射，同时大声叫骂。周德威亲自带领千余名骑兵攻击梁军营地的两端，左冲右突，杀入杀出，俘获梁军一百多人，也不恋战，且战且退，收兵回营。梁军也不进逼，也退回到自己的营地。形成两军对峙的局面
柏乡紧靠梁境，因担心梁的侵掠，也就不储备粮草。梁军占领柏乡后，因无粮草积蓄，就四处割草喂军马。晋得知这一情况后，每日派人抓获割草的梁兵。梁兵怕被捕虏，也就闭营不出了。于是，周德威命令胡骑环绕梁军的营驰射叫骂。梁军见此情景，怀疑晋军有埋伏，更不敢出来了。
但军马又不能不喂，不得已只好在自己占领的地区，掀老百姓屋顶的茅草或折断炕席喂马。可是，大批的军马吃上这些东西后就死去了。就在梁军陷于困境的时候，周德威与别将史建塘、李嗣源领三千精骑，逼近梁营寨门叫骂，梁将王景仁、韩勍被激怒，率大军而出。周德威、史建塘、李嗣源等见梁军出营即引军后退。梁军追击，晋军且战且退，时间不长，双方转战至古鄗城之南。在这里，李存璋早已统领步兵列阵于野河之北等候。
“梁军横亘数里，竞前夺桥”，意在过河冲杀晋军。守桥的步兵抵挡不住梁军来势汹汹地进攻，逐渐向后撤退。此时，亲临前线督战的李存勖见情势危急，就对身边的部将李建及说：“贼过桥则不可复制矣!”同时示意其增援。李建及会意，当即“选卒二百，援枪大譟”，拼死将夺桥的梁兵杀退，这样就把梁军拒于野河之南，而晋军据野河之北，以逸待劳，控制渡桥，相机出击，在战场上处于主动地位。
梁军志在一举取胜，晋军志在击溃梁军，双方在野河一带形成了大决战的局面。梁军以白马都最为强劲，晋将李嗣源跃马挺身，与其部下百人直犯白马都，挥舞枪剑，生挟二骑校而回，以致全身布满飞箭，“甲如猬毛”，“由是三军增气”。
双方战至申时，梁军因远道赶来进攻，又没吃午饭，已是“士无斗志”。
就在梁军稍有退意之时，周德威大声呼喊：“梁兵逃跑了!”一时，“晋兵大譟争进”，与此同时，李嗣源又“帅众譟于西阵之前大喊：东阵已走，尔何久留!”西阵梁兵不知道虚实，“互相惊怖，遂大溃。”“悉解甲投兵而奔之，嚣声动天地。”
因为梁军曾掠夺残杀这里的百姓，老百姓仇恨梁军，如今见梁军败逃，也纷纷拿起菜刀斧头追杀梁军，在当地百姓的配合下，“梁之龙骧、神捷精兵殆尽，自野河至柏乡，僵尸蔽地。王景仁、韩勍、李思安只带着数十骑逃跑了。
“晋兵夜至柏乡，梁兵已去，弃粮食、资财、器械不可胜计。凡斩首二万级。李嗣源等追奔至邢州，河朔大震。”
此战大捷后，晋军乘胜追击，黄河以北的州县纷纷落入晋军之手。晋的先头部队到达黄河北岸，这就对梁的首都开封形成威逼之势，而梁在河北的势力却大大消弱了。
李存勖入主中原后建立了后唐王朝，之后的后晋、后汉王朝实际上也是李存勖的后继者所建，甚至后周和宋王朝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后唐王朝的延续。
由此不难看出，这次战斗对我国历史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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