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一种病；这个是长久以来的论调；

题记

这个题目，我不全然理解它的涵义；或者有点儿了解。倒是有点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的自觉，比如，因为你我才是我，或者因为你我不是我；一个意思。对于英文，我实在是没有天分；学了几十年，仍然是只认识26个字母，且读不完全。

这个小句子来自星巴克的另类广告，创始人的自传；本是说，人与人应该互助，人的本质里有他人：因为他人而成就自我；可见，帮助他人乐善好施，是不仅中华帝国的传统的高贵品质。当然，它肯定广泛的运用于爱情；而且颇为义正言辞之外，也颇为期期艾艾。

都是古老的歌曲；上面的翻唱如果再回到从前撕心裂肺到在app里将音量调节到最小，把音乐调整到最大，听起来仍然很不舒服；是的不舒服。就像逼哥的歌，本来不咋地，反正达不到悦耳动听，他的特色 就是让人不舒服；因为真实。真实总是让人不舒服：十年刻苦罕人识，一朝被封天下知。

好吧，这两个歌都是我相中了很久的歌；尤其是如果再回到从前，因为爱情里期期艾艾惯了，没有安全感缺爱的人总是倾向于闷骚发展到明骚，在良性关系和两性关系里把自己低到尘埃里；这首歌不过提醒自己，保持体统，保持最后的尊严；起码风风雨雨历经生活试验，也知道，放弃底线和尊严的爱情往往比悲剧还更悲剧，以至于悲剧成戏剧乃至喜剧。

爱情是一种病

爱情是一种病；这个是长久以来的论调；而且我越来越持类似的观点；就算直到碰到某个让你怦然心动的女主角，仍然如此；爱情和做爱可能真的很类似，前戏充足的就像雨水，动作流畅的就像行云流水，情话可以一条一条的像穿出淤泥的泥鳅，顺滑的消失和出现；可是，一旦风平浪静，就开始审视衣着服饰审美，超出赤裸之外的那些风轻云淡都变得阴云密布，厚重的滴下眼泪；我是谁，我来自哪里，要去向哪里，她（他）呢？穿好衣服的本尊像一下子从共生共享的空间回到密闭狭窄的小屋，格子间里，摆放好自己的位置，你是一头猪，是的，一头猪，就算你再特立独行，也不可能像大威王小波先生笔下的那头那么如雷贯耳。那么一头猪有没有爱人的能力和资格呢，这就是一个问题；可以用鸡汤给猪猪喝了，告诉他，爱总是没错的；可是一旦爱变成患得患失的天堂地狱之旅，它真的没有对错吗？爱错了人，就像吃错了药；甚至比这个还严重，可能会害人害己。

好吧，不打算说爱情；说说每年的四月，我们这些读不读书读不读诗甚至唱不唱K的607080后们总爱怀念海子张国荣，凡此种种，周而复始；从我做公号开始，只会迟到，几乎不缺席；当然，今天的公号已经不是公号，它已经是私号了；已经木法回到从前。此生最爱唱的歌，当爱已成往事，是李宗盛和前妻林忆莲原唱，但是，说实话，过了很多年不得不说，这歌就是适合一个人慢慢唱，两个人都会觉得有点拥挤。

前两天看到一个著名大V公号，讲古老笔下的三个女人，然后把小李飞刀赠人女友看作是小李的不落俗套，看准了那女友是个俗人，为了小李飞刀的伟大光荣正确神秘，李寻欢不走寻常路。艾玛，我这个恶心啊。

是的，小李飞刀代表着光明，是古大侠刻意塑造的英雄中的英雄；这点在傅红雪忙着复着本不是自己的仇、小李飞刀传人叶开却没事人一样笑餍旁观就可见一般，神一样的存在。可是，神不是人。这也许是最高的评价，确实又是对生而为人的肉体凡胎最大的嘲讽，你以为李寻欢喜欢寻欢，或者喜欢当神一样的存在吗？他这辈子的所有悲喜剧只不过因为做错了一件事，将女友送人，这很不地道，也不道德，也不可能幸福；三个人的不幸而已。每日借酒浇愁，柳巷烟花，都是易冷的运动。冷到骨髓的探花李，最终把自己塑造成了神一样的悲剧，只笑不哭，那是流干了眼泪吧？李寻欢如果用一句话总结自己的一生，就是I am ,because of u .

四月里，提古龙有点远，我们就不问，李探花愿不愿意那神一样外太空的冷彻心脾了；我们问问另外两个人。

海子，你到底是关心人类，还是喜欢大海？

以下这首诗被不断提及的诗，写在1989年的1月13日，距诗人在3月26卧轨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就像是吸毒者的忏悔，或者李寻欢的寻欢，或者宿醉后的某甲，他们发誓过很多次不吸毒不想念不酗酒，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而且发誓祝福那些自己有所牵挂的人。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可是，他们已经过的那样了，像一滩烂泥；即便是喂马劈柴，行走天下，都是奢望。他们的发誓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用光明激励自己与用鞭子抽打自己都是他们嘲讽自己和命运的手段，可惜最终证明都是被命运嘲弄。他们必须面对内心的幻象，对抗欲望和渴念，在死亡之前幻想着复活，就像态度的转换能够换来明天的一厢情愿一样，他们的幻想会伴随这幻象一次次的愚弄自己，红尘颠倒。

时间近了，海子继续幻想：

春天，十个海子

春天，十个海子全都复活

在光明的景色中

嘲笑这一野蛮而悲伤的海子

你这么长久地沉睡到底是为了什么？

春天，十个海子低低地怒吼

围着你和我跳舞、唱歌

扯乱你的黑头发，骑上你飞奔而去，尘土飞扬

你被劈开的疼痛在大地弥漫

在春天，野蛮而复仇的海子

就剩这一个，最后一个

这是黑夜的儿子，沉浸于冬天，倾心死亡

不能自拔，热爱着空虚而寒冷的乡村

那里的谷物高高堆起，遮住了窗子

它们一半用于一家六口人的嘴，吃和胃

一半用于农业，他们自己繁殖

大风从东吹到西，从北刮到南，无视黑夜和黎明

你所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1989.3.14.凌晨3点–4点

还有12天。诗句里已经透满死气。他问天地昼夜宇宙四方，你所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真正活蹦乱跳充满希望和欣喜的海子不存在1989年的春天，而是在德令哈1988年的6-7月：

日记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

让胜利的胜利

今夜青稞只属于他自己

一切都在生长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没有太多的强求，只是把石头还给石头，青稞只是青稞，爱情还是爱情，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张国荣，很多人提起他一定要把那部让人印象深刻的电影，提一次，无脚鸟的故事（阿飞正传，我又看了 一遍，已经不是十几年前我记得的那部，那部已袅不可寻）；可是我想问：

张国荣，你是否愿意做一只无脚鸟？

1960年4月16日下午3点之前的一分钟，你和我在一起。因为你，我会记住这一分钟。从现在开始，我们便是一分钟的朋友。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

——《阿飞正传》

阿飞交朋友的方式很特别，他需要朋友，哪怕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先既定事实的做一分钟的朋友。让人逻辑上无法反驳；那句话的意思是，一分钟的朋友也好；也曾经拥有过。不仅仅是技巧或者套路，而是孤独感爆棚的某种实践，我想那一刻他也相信过，死的时候也记得，该记得的始终都会记得。这是一个貌似有点离奇的故事；非要说阿飞对女人的冷酷无情，可能就在于他从小就被母亲抛弃寄养于某个上海移民阿姨的家里，是的，在他的感受，就是被抛弃。他一直和被抛弃做斗争，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抛弃别人。比如第一段花好月圆的感情，就是因为他冷酷的拒绝结婚而分手，分手的对象还是有着曼妙身材温柔如水的张曼玉（用真名吧，剧情名字我一个记不住，除了张国荣演的阿飞）；第二段，他则是直接不告而别，虽然也算有所安排，可是比起要养他、远走菲律宾寻找他的刘嘉玲，好吧身材火爆额跑题了，他真的算是啥也没做。对的，要不被抛弃的第一准则就是先跑；好嗨呦，人生就会一直达到了高潮。

这个故事就是由一段一段的放不下构成的。

阿飞放不下妈妈，却被妈妈狠狠放下，跑到菲律宾，妈妈仍然避而不见，对，他也想好了也不用再给她机会，偷渡去美国，用刀抢劫假护照，最后被人一刀捅成重伤。他以为女人都是会先走的，其实抛弃他的只有妈妈；而他招惹的女人并没有离开，好吧，我很想问凭什么，有钱有闲有情调？故事需要吧，不安全感是致命伤。直到死的时候，才发现无脚鸟的想法一出，就是死了；死之前能看到什么，他最在意闭上眼睛以前能看到什么，大概是张曼玉或者还有刘嘉玲的好吧？

养母放不下阿飞，最好的办法就是，与其每天担心他知道真相后远走高飞，不如告诉他真相，告诉自己，是的，早知道就好，我没问题，明天起可以喂马劈柴做一个幸福的人；可惜做不到，于是讲了一半就后悔了，反而让阿飞越离越远，一直和自己作对很多年，直到自己告诉他妈妈在哪里。

张曼玉放不下阿飞，所以她可以借口拿东西去找那个不愿意结婚的阿飞，放弃自己的原则，重要的是在一起不管结不结婚不管有没有结果，这种把戏初恋失恋的你我是不是都很熟悉，弄到最后大家都很尴尬，也会后悔所有的东西都要回来还回去，以至于一张电影票都没有留下。张曼玉失恋后一方面无处可去，一方面还不是放不下，在阿飞家门口徘徊复徘徊；这才遇到了街头巡警刘德华，看到那个雨中孤单的背影，他才会心动吧……

刘德华放不下张曼玉，所以超出权力范围，敲开了阿飞家的门，告诉他有人找。所以，耐心倾听一个自己颇有心疼的女人倾诉对前男友的爱恋；那貌似永生永世的一分钟……所以，虽然对张曼玉是否会给自己值班所在的电话亭打电话没有任何的期望，还是给她留了那个亭子的电话……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无能为力到放弃，还是因为妈妈过世后为了完成早年的心愿，刘德华辞了警察工作，去跑船；在阿飞菲律宾流落街头的时候带他回酒店，跑路要死的时候，还是因为放不下，问了阿飞那个问题，你还记得1960年4月16号3点的事情么？

刘嘉玲放不下阿飞，第一次，那个淫雨霏霏的夜晚，三点，要回家，给阿飞留了家里的号码，看到阿飞根本无动于衷一丁点儿保存的意思都没有，才会施施然留下，还不是舍不得；舞（舞蹈）女千娇百媚，看着阿飞的脸色不对，竟然很性感的开始抹地；再看还是不对，竟然要带他看电影，散心；再看看还是不对，就说是不是缺钱，我养你啊，我可以去做舞（陪舞）女，……这么好怎么得了，被阿飞直接锁到了门外；后来阿飞走后远走菲律宾寻他……

张学友放不下刘嘉玲，从第一次看她从阿飞家出来，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就被迷倒了。所以，雨里紧紧跟随；所以，把阿飞留的车卖了，给刘嘉玲拿走寻找阿飞，还特意告诉他，万一找不到，回来找我云云。

感情很奇怪，因为放不下，恐惧的人是先跑，这种很奇葩，也就是阿飞；这里的无脚鸟，张国荣爱作这个无脚鸟么？有的人会妥协，妥协到做备胎也在所不惜，比如张学友；有人会终究走出迷宫，给自己自由和新生，比如打电话给电话亭的张曼玉，或者她会有和刘德华见面的 一天也未可知。

先跑的显得是很冷漠无情，也很凌厉，绝对凌厉的是神，既不会唱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也不唱什么如果再回到从前；妥协的貌似憋屈，保存了某种再次相会的期望，期期艾艾，那是爱到无可救药无法自拔；理智的理论上最好，但是需要心理极其健康，而且饱经磨练。who am i ,because of u。

尾声

当然，我简化了那个欲练神功挥刀自宫的李寻欢的成功欲望、忽略了海子和张国荣的抑郁里带有的完美主义情结，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内独领风骚过；但是，在心理困局上，我想李寻欢辜负了爱情、海子更爱姐姐、张国荣不想做无脚鸟，是一定的，就算是屌丝也会如此。纯粹高能量密度的感情牵扯引发的骨肉相连心神相煎的痛感是我等无法纸上谈兵想象的，所以，要么死，要么醉生梦死；要么成神，要么成魔。当然必须承认，某种意义上，阿飞正传里的张曼玉为了生计奔波，生存需要的压力会反而让她更容易从醉生梦死的迷宫里抽离出来，这或许是某种幸运或者另一种不幸：我们经常病态而自虐的想象某种痴迷终身的爱情才是传奇，再比如程蝶衣的不疯魔不成活。

i am，because of u。

余论

余论，我的理解就是多余的话。

我一直以为自己看到的无脚鸟的故事，经过我认真的比对，应该是1994年版的锦绣前程，故事也许老套；但是18年前，我从里面看出了男人 的挣扎与无奈。记忆很深刻；所以，把这个片子和无脚鸟的东东搞混了。当然我一般只能记住自己感兴趣的，我的记忆能力好像已经开始衰竭；所以也许我找不到那个片子了。。。

片子印象深刻的是，想多了的男人们会妥协，返回他们自己的阶层，过一五一十的生活。放弃梦中情人，很挣扎，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接受。林超荣可能爱过很多的女人们，其中只有一个女孩子Elaine肯为他不离不弃；是的，很男权，很金庸，很一厢情愿。影片的结尾就是娶了这个女孩子，继续自己的生活。很烟火。好吧，我的记忆力就是这里出现混淆，无脚鸟死了；以另一种形式；当然，更正常了，也有人情味，很温暖。

林超荣对Elaine可以说： i am，because of u。

这不是悲喜剧，这只是正剧。

21世纪，可以过任何你想要的生活，只要你愿意；当然永远有一个界限，任何人都打不破；债权的实现需要对方的配合，情债尤其如此；爱上一人就是授他以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不过如此。

前两天一个朋友失恋了，加了一个公号推荐的爱情专家，目标是让对方回心转意；结果据他说，公号的爱情专家觉得他的魅力消散无法继续吸引他的女神了，问他要不要接受咨询，可能是要收费之类；朋友回复到：魅力这种东西也不是说有就有的，爹死娘嫁人，随它去吧。

他在我心中的形象蹭蹭上窜，因为，让我看到傅红雪挥刀自刎的中途停顿。有时候慢一拍更可贵；我从来不什么赞美贫穷，今天凑巧听到范增讲贫穷的那部分，我觉得他讲的不是什么赞美贫穷，而是界限，你要自己知道自己的界限，如果我每天只能买五个馒头，我就不吃开花豆；想多了就是越界。他还说诚外无物；很受教。

“为什么太阳这么红，却还是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