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捧读《我与地坛》

再一次捧读《我与地坛》,忘了这是第几次读这本书了,印象最深的有两句话。第一句是: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情。第二句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此外,简单说几点读书时的感想。

每次读到他妈妈去园子里找他而他顽固地躲着不见时都会热泪盈眶。地坛俨然成了作者的避难所,这让我想到了体育公园。三年前的那个暑假,我刚刚丢了工作,上有老下有小,压力很大,于是在面试之余仍像上班族一样天天去到体育公园看书,这公园也俨然成了我的避难所。

作者提到“河北涿州”一段,即他母亲老同学的籍贯,当他打听到时母亲却已经去世,于是留下了深深的遗憾和懊悔。对于父母,我们总是想的太少,揣摩的太少了。我们总是纠结在自己的情绪里,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后来有了孩子,孩子便是一切,然而我们的父母呢?他们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和我们一样的人啊……其实,对于孩子,我也是时有疏忽,甚至有些粗暴。今天早上,四五点钟就醒了,躺床上想起女儿,暑假时,有好几次,女儿说要跟我睡,我都拒绝了。还有国庆回家,有一个晚上,“结缘”姐妹抱着被子上楼来,还是让我无情地拒绝了。此时想起这一幕幕,竟是无比的心痛。

在“印象与记忆”里,作者写到 “儿子和小女儿得的是一样的病,病的名称我曾经知道,现在忘了,总之在当时是一种不治之症。残酷的是,这种病总是在人二十岁上下发作。”想起了我的堂哥和堂姐,同样是活蹦乱跳地长到十几岁,然后便被“造化小儿”无情地给固定在了轮椅上,直到老去。还有一位远在四川阿坝州的小同学,很多年前曾对我说起过她的四个舅舅,先后得了一种类似肌肉萎缩的病,都没活过二十岁。那时她很担心她的亲弟弟,一转眼,她弟弟应该也已二十大几了,只是不知道是否还健在,我不敢去想象,同样也不敢去问,到现在都不敢。

史铁生当年在地坛寻求一份宁静,今日我欲寻求一份宁静,来读《我与地坛》。其实,宁静与否,全在于内心,不是外界所能给予的。你经历的,你失去的,你得到的,慢慢会沉淀下来,给予你想要的宁静。不记得第一次知道史铁生是什么时候,或许是通过陈村,或许是其他。喜欢史铁生,并不仅仅因为他的身残志坚,更在于他的文字,也许真正经历过“死亡”,经历过伤痛,经历过在最意气风发的年纪里突然被重击的人,才更能理解生命的含义。

那时候的我,懂的不多,看的书少,却唯独被他的文字吸引,久久难以忘怀。后来,陆陆续续读过他的另一些文字,如《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命若琴弦》等等,更加感受到他作品的魅力,以及透过那些文字所表现的他对生命的感悟。索性就买了他的全集,如今这套8册版的纪念集仍安静地躺在老家的书柜里,闲时便会随意抽出一本,慢慢地品读。

我想,不同的年龄,不同的时期,不同的阅历,对于同一作品的理解是不同的。所以,这两天再读《我与地坛》,那感受是不同的。作者在地坛的冥想,他在21岁的遭遇,他对母亲的愧疚,他的梦想,他对好运的设计,他对亲人邻里的回忆,他对人生的感悟,看一次,就觉得又多看懂了一点儿。趁着意兴拉拉杂杂地写下这一堆,最后,借用蒋捷的那首《虞美人·听雨》作结,或可略作诠释。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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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为我,全在于那些独一无二的经历。于是有必要把自己平日的所思所想记录下来,一条一条,积少成多。取名“晓世闲言”,自是仿了“三言”体例,“晓”是我的名字,说的尽是些“闲”话,如此而已。我随便写,您将就看吧。

方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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