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树初舒嫩绿,树林就碧绿如海、明净娟洁了。我们的火车在这样的树林里并不显得像是什么大怪物——相反,我倒觉得它是非常方便的东西,我能坐在火车窗口,欣赏一片又一片绿意迎人的白桦林,心中多愉快呀。下一个窗口站着一个姑娘,虽是妙龄,却不大漂亮,额头偏高了一些,不是缓缓向后,而是几乎成直角,一下子拐到头顶,真是太突兀了,因此我就想,这个姑娘是在药房工作的。她有时仰起头,像小鸟似地环顾车厢:有没有鹞鹰,有没有什么人注视她?然后又往窗外眺望。
我倒想看看,她独自欣赏绿海般的白桦林的时候,是一副什么神情。我悄悄欠起身,小心地往窗外张望。她欣赏着绿海般的闪闪烁烁的白桦嫩叶,对之莞尔一笑,嘴里喃喃说着什么,两腮绯红。
普里什文《大自然的日历》
潘安荣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