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部公房的世界

周日,阳光非常好,晒得整个阳台和房间极为温暖,像是回到了春天。借着温暖的阳光,推荐一本与幽暗、阳光、自由以及禁闭相关的书。

推书前先给个设想:假如某天你突然误入一个距离地面非常深且由沙粒构建而成的沙洞。说是居住,其实是被囚禁,你需要日复一日地用脸盆和水桶将沙子清除出去,一旦拒绝如此重复的行为,沙之屋,便会面临随时坍塌的危险。随着居住时日的延长,你是否会慢慢习惯这种状态不再为自由努力?所有的名利和此前的生活都成为虚幻的记忆?以至最后,当囚禁身心的绳梯放在您面前,也不再期待逃离。

很多人会有否定的答案——不可能,换作我自己,肯定会设法找机会逃出去。比如攀爬,比如利用手头各种可以利用的工具。问题是,如果在前面假设的基础上,再增加一个附带条件:女人。当你的囚禁处有女人陪伴你相同的作息,相同的工作,甚至附上对你似乎是全心全意死心塌地的爱。数年后,你是否仍想着离开。

安部公房的《砂女》所叙述的,正是上面我所大致描摹的情节。

初读安部公房也是在今年初。此前听说他的名字无数次,却无数次错过。可以这样说,我偏爱那些被读了又读的书,却总是畏惧于那些从未被阅读的作者。也许是害怕失望,或者是畏惧这种失望。正是在这重重的矛盾状态中,我打开他的书,开读就无法停止。《砂女》作为我读到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相比《箱男》和《他人之颜》,喜欢程度更甚。

作品《砂女》在安部公房的笔下,被设置成为一个荒谬的禁闭隔离的沙洞。这个沙洞里,你可以活着,可以呼吸,可以在沙子无时不刻漂浮的状态下睡觉、吃饭,可是,你必须将清理砂砾作为你的工作。如果不清理,你将在监视者无时不刻的监视下,被拒绝提供水,也将随时面临沙壁坍塌被埋没的危险。而身在洞穴中的你,回望洞穴之外,像是处身莫比乌斯环,无论站在哪一个端点,你面对的是永远分不清的真实和虚幻的世界。所以,当你无法对自己的处境作切实的分析,甚至当你丧失你的判断意识时,你所有的最初的雄心将被打磨消耗,最终剩下的是失去,或者说,你以为自己得到了面对世界的勇气。

需要提醒的是,《砂女》这部小说的描写,适合高中生以上的年龄阅读。

对存在主义哲学和安部公房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相应地延伸作家萨特和卡夫卡的著作。前者推荐剧作《禁闭》,后者可以阅读短篇代表作《变形记》。

至于电影延伸部分,日本新浪潮导演勅使河原宏,曾经改编安部公房的这部《砂女》,网上有资源,我个人还没看过,想找个机会看看,所以想看的自己找吧,应该不难找到。该导演同时还改编拍摄的《他人之颜》,也属安部公房作品,我去年看过,同样非常喜欢。当然,影片至少高中生以上的年龄才推荐看,部分镜头少儿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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