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这里就是分水岭,就是我试图定位出的重大转变,可是这远不是意味着说,能够声称“我就是国家”的国家一个体(Etat-indi-vidu)的合理性或君主个体的合理性由此而被抛弃。一般地来看,总体来看,我们甚至可以说所有国家主义政策,所有国家政策等,将是这样的政策,它们的合理性原则都将挂靠于构成君主个体性的国家的合理性,或者换句话说,挂靠于个体君主的利益和利益部署。同样的方式,我们可以说真理调管下的治理也不是已消失的东西。毕竟,像马克思主义之类的东西终究是什么呢?不就是寻找另一种类型的治理术,后者当然也挂靠于一种合理性,但不是个人利益的合理性,更多地是一种逐步显露为真理的历史的合理性。由此,你们看到,在我们所熟悉的从19世纪以来的现代世界中,存在着一系列的治理合理性,它们互相交错、互相支撑、互相争论、互相斗争。以真理为准则的治理技艺,以君主国家的合理性为准则的治理技艺,以经济行为主体,或更宽泛地说,以被治理者自身的合理性为准则的治理技艺,这些相互交错的不同治理技艺,这些不同类型的考量、合理化和规范治理技艺的方式,大体上说,它们就是从l9世纪以来的政治争论的对象。政治是什么?不就是这些不同治理技艺间的游戏,加上不同的参照以及这些治理技艺所引发的争论吗?在我看来,政治正是由此而诞生的。好了,就到这里了,谢谢大家。
《生命政治的诞生》米歇尔·福柯
莫伟民 赵伟(译)
精彩点评:
1,国家是“治理的政治形式”,它不再是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工具,不是永恒的抽象概念,不是签订契约而形成的利维坦,而只是一种治理方式和政治性类型。要从国家的外部去探索国家问题,通过“治理术”概念的使用勾勒出西方近现代国家的谱系关系。而对治理术的谱系分析也呈现为对政治理性的批判色彩。
2,为什么indi和vidu中间还加了个hyphen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