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年少青春奔长夏
文/尘生
“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被簇拥包围,
所以你走的路要繁花盛开,要人声鼎沸。”
—《某某》木苏里
【我的少年爱人】
课桌下轻碰的指尖,下课铃声的喧嚣,篮球场上挺拔利落的身姿,窗边落入晚霞的半边侧脸,日落的余晖打下一道晦暗不明的光影。
他似长夏将尽时,留在回忆里最后的一抹暖光。
落满梧桐叶的校园,聒噪的蝉鸣,低垂的暮云,夏天的风吹过旷野的天,吹过操场上少年飞扬的衣角。
“飞扬的少年最动人心,奔跑的时候可以穿过光阴。”
你看,每一个人都被写在青春里。
我的十七岁,像是跌进湖水里的一只蝶,荡起的涟漪都不可察觉。
它是我荒芜而贫瘠的漫漫人生长途中的毫不起眼的一页。
可是,不得不承认,就算过去很多年,时间走得再远,但只要想起和青春有关的年岁,连回忆都不知不觉带上了暖色的滤镜,显得遥远而又温柔。
华仔唱十七岁:“喜欢我别遮脸任由途人发现”。
书里写十七岁:“无坚不摧,无所不能”。
我的十七岁,和我喜欢的少年。在遥遥彼岸,似近又远,隔着万重山。
前后桌,独木舟,签售会,抄过的歌词,写过的日记,以及在某个有风吹过的夏夜,那些窥见过一丝天光的而又小心翼翼的心意。
他们在某一天不小心被你窥探,却又妥帖地被安放至旧事之中。就这样让它过去吧,这柔软的少年心事。
一场滂沱的大雨,于夜色中,将它,将我们冲至流云四散的远方。
再见啊,再见之时,终将远隔万重千山。
没由来的某一次,你同我说起说想看之前写给我的那封信。我说找不到了。但是就算不用刻意去回想,我仍能记得每一个字眼,我仍能记得那封信那个矫情的名字。
你说夏七夕,你说梦想,你说我能做喜欢的事,我能见喜欢的人。你说我能到远方,你说年轻要疯狂。
你什么都知道,可你却说了对不起。
我有千言万语,辗转口齿却只写了谢谢你。
阿鹤在朋友圈写道:我们这样的人,就是以天真为氧气,依靠做梦活着的。我在下面留言:我一生所求所信,大抵归于天真。我天真又理想主义,我悲观又消极。我时常做梦,时常觉得自己可笑。
好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空长了年岁,心智仍如同十七岁时坚信自己同旁人不同。
好似身边的人都活得清醒而又匆忙,唯独我汲汲营营,兜兜转转,仍放不下心间大梦。
其实还能堪堪留住一点年少热忱,一点少年心性。大概是因为我在正当做梦的年纪里遇见过很好的人。
你是那个很好的人啊。
纵然遗憾,纵然心酸,纵然不得圆满。
却也是一生一世再也难遇的满树花繁。
是那个给我说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要去远方,会给我送书,会看我写的文章,会在旅游时给我寄明信片。
是不小心窥见了我的喜欢和心意,却又轻浅而妥帖的送还给我。
是在任何时候同旁人提及到你,我都会说这个人是我青春里独特而又珍重的存在。
你是我年少时,一场隐秘而盛大的心事。
像缠缠绕绕的藤蔓,像盈盈满满的月亮,像是被风吹过的一整个长夏。
你是那个夏天留下最后一抹暖的光。
若遗憾是遗憾
若故事没说完
回头看梨花已落千山
你至少听过
我说的喜欢
像涓涓温柔
途经过百川
若遗憾遗憾
若心酸心酸
又不是非要圆满
相识的第九载,我用曾经不曾有过的温柔笔触记录你。
纵我对你的少年情愫永远停留在十七岁的那个仲夏长夜,而回忆永在,少年是永远的少年。
“那年夏天的蝉鸣格外聒噪,窗外枝桠疯长,却总也挡不住烈阳。
人间骄阳刚好,风过林梢,彼时他们正当年少。”
—《某某》木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