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于书籍:
距离导师推荐读《血疫》《血殇》已经过去整整两个半月了。
说实在,这两本书读得特别艰难。
并非书中内容过于生涩,而是因为书中描述过于真实,真实到我不得不中途停下来了几次,去看一些轻松的书籍或视频,以缓解那种压抑的感觉。
读完这两本书,我久久不能平静。
在时光的漫漫长河中,人类实现了文明的一次又一次飞跃,那些古老而未知的病毒,总在或远或近的地方存在,冷静审视并趁机入侵人类这样一个总质量较大的物种。人类的总数量委实并不算多,因为一个红细胞就能生出1万个埃博拉病毒粒子。
对于人类来讲,每个短暂的生命因爱与情感而彼此相连;而那些病毒,也是在以它们独特的形式,在人类这个宿主的体内扩增,展示了大自然的阴森奇迹。
二、关于病毒:
《血疫》《血殇》这两本书,是关于埃博拉病毒的故事,或者应该说,是关于医学界(甚至人类)与埃博拉病毒抗争的纪实作品。
之前我对病毒的粗浅认知,仅限于生病时医生口中的“病毒感染”或“细菌感染”,病毒感染治愈周期要更长一些,仅此而已。
2019年底的新冠肺炎,让我开始进一步了解病毒,略知病毒构造很简单,外面是一层蛋白质,内部包裹着病毒的遗传物质,自己不能完成新陈代谢,也不能完成繁殖,需要寄生在其它细胞内完成。
这些病毒类似一段基因链,由几万个字母组成;而人类基因组由30亿个基因字母组成,貌似我们可以鄙视它们的存在。
但是,正如书中关于埃博拉病毒的描述,1976年埃博拉首次在刚果的埃博拉河爆发,自那以后它开始频频出现在人类的视线之中,从1976年开始到2021年共出现了四十多次。
病毒是地球上存在历史最为悠久、分布最为广泛的物质之一,截至目前,我们所认知的病毒种类还只有不到1万种,而据不完全估测,世界上的病毒的种类至少有几十亿种。它们是一种介于生命体和非生命体之间的特殊物质,或者在地球有生命形式诞生之后就出现了,其生存法则就是完全依靠寄生在宿主体内,依靠宿主相应器官组织细胞中的物质和能量,来实现自身复制和繁衍。
或许,就如人类的基因,通过人类的繁衍、物种的扩增和文明的进化,实现代代传承;而在病毒那里,人类也不过是它们实现自我复制和遗传的最佳宿主之一。
三、关于细节:
我想特意提及一位名字叫汗的非洲医师,他从感染埃博拉病毒到死亡,仅仅8天时间,没有人能够挽救他的生命。
并不是没有挽救的机会。
2014年前后,世界上共研发了三种埃博拉病毒药物,其中叫做ZMapp被证明在猴子身上有效(实验中成功挽救了18只被埃博拉病毒感染的猴子,其中有几只濒临死亡),但没有应用于人体实验。
ZMapp的2号备品(一人的剂量)就放在汗死亡营地帐篷100英尺以外的冷冻柜里,是被其它前来支援的医生带来,测试在高温下药物稳定性的,后来这名医生被紧急召唤回去,药物却留了下来。
关于是否将这支药物给汗注射,世界卫生组织、无国界医生组织和营地医疗队三群人各持其见,出现了严重分歧(因涉及人员及观点较多,以下为本人整理提炼而非书中原话,如有描述偏差还望指正)——
世界卫生组织:希望给汗使用。因为他是非常著名的医师,曾参与过其它病毒的研究,甚至在自己身上实验过相关病毒,如果得到救治,无论对药物研究或行业发展,意义都非常重大。
无国界医生组织:不希望给汗单独使用。他们认为,每个人都是公平的、都应该得到平等求助的权利,不能因为汗的特殊性,就违反组织原则享受特权。但药物仅有一支,仅能帮助一个人。要么平分,要么不用。
营地医疗队:不希望给汗使用。因为如果使用无非出现生或死两种结果:如果活了下来,当地人们会说“有治疗药物但只给医生使用”,心生不满从而攻击营地;如果药物无效而死,当地人们会说“不明药物把尊敬的非洲医生治死了”,心生恨意从而攻击营地。他们表示营地已经被多次攻击了,如果给汗使用药物,他们将集体罢工。
汗到死都不知道,有这么几群人曾经围绕是否给他用药、通过哪个途径给他用药进行过拉锯式的唇枪舌战,他也不知道自己曾经离药物这么近(后来我特意查了一下,100英尺=30.48米)。
而四天后,一小队人怀着悲愤的心情、冒着被解雇甚至被禁入行业的危险,悄悄地将该ZMapp药物分平并注射给另两名同样有威望的、被感染了埃博拉病毒的医师身上,两人存活,其中一个濒临死亡但在注射一个小时左右便奇迹般地恢复了生机和活力。这种奇迹,只能借用他们的章节标题“哇噢”来形容。
在此我无意评论那些组织者的决策,在当时的情境下,他们一定都在坚定着自己的信仰,做了自认为最正确的事情。
我只是想说,在人类构建的高级文明中,总还是有这样那样的缺憾;而那些病毒,更是带着一种无法磨灭的生物本能,攻击我们人类看似强大实则脆弱的防线。
四、关于未来:
新冠疫情距离现在已有两年半的时间,有人感叹“三年上学,两年居家”、也有人调侃“三年交友,两年网恋”,疫情形势总体稳定,但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昨日西安疫情又起,单位提前安排的一些出差支撑事宜今日被迫叫停,一方面考虑到同事们能否顺利出行进行支撑,另一方面也考虑到出差城市是否担忧疫区的到访风险。
世界卫生组织官方数据显示,截至6月27日,全球累计报告新冠确诊病例超5.4亿,其中死亡632.6万,死亡率1.17%。
新冠病毒算是“温柔”的了,因为埃博拉病毒的致死率平均为50%,某些地区达到90%以上。世卫组织在2014年分析埃博拉疫情时显示,“对于应对严重的流感大流行和全球公共卫生突发事件,世界并没有做好准备”。
在全球一体化的今天,交通高度发达,航空线路连接了全世界几乎所有的城市,来自热带雨林的危险病毒,可在24小时内乘飞机抵达地球上的任何城市。
文明与病毒之间,只隔了一个航班的距离。
天花、鼠疫、疟疾、流感、结核病、艾滋病、霍乱、狂犬病、肺炎、中东呼吸综合症、登革热、黄热病、炭疽病、百日咳、破伤风、脑膜炎、梅毒、非典、麻风病、麻疹……都曾经在历史上甚至现在也影响深远。
一代又一代医学界的科学家们针对病毒进行研究,已经研发出有些病毒对应的疫苗,同时对另一些病毒依旧束手无策。
人类群落的无限扩张和快速蔓延,给生物圈带来了太大冲击;或许我们无意中打扰到了大自然,导致古老而神秘的病毒再次发现并依附于“人类”这一宿主。
每一种生命形态,都有它存在的理由。
每一个古老面貌,都有它进化的机巧。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心存敬畏,做好与这些病毒长期共处的准备。
仅此而已。
附:历史上十大全球大流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