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多鹤》读书笔记 丨严歌苓是如何表达时间的

>> 这样一个形如枯鬼的队伍在一九四五年九月的满洲走着。满山遍野的秋叶红得火烧火燎。

严歌苓丨《小姨多鹤》

>> 秃秃的原野眼看着肥厚雪白起来,人和车就这样走在一九四五年十一月的大雪里。

严歌苓丨《小姨多鹤》

>> 小环并不懂得什么地平线坐标点,她只是站在一九四八年的秋天,一阵敬畏神灵的呆木。

严歌苓丨《小姨多鹤》

>> 阿纹长发披散,脸色如蜡,嘴唇煞白,就这样躺在一九四五年的九月傍晚。

严歌苓丨《小姨多鹤》

>> 雨中的工厂灯火显得特别亮。每一个雨珠都成了一片小小的反光镜,天上地下地叠映,使灯火无数倍地增加了。雨只有落在这样喧腾的工厂区才会如此细声细气,就像多鹤的泪水落进硬汉小彭宽阔的怀抱。小彭那还欠缺最后定型的、男孩气的身躯,跳下自行车,站在一望无际的繁华绚丽的灯光里,站在漫漫的雨里和刚走出饥荒的一九六二年里。

严歌苓丨《小姨多鹤》

>> 他坐在秋天深夜的一九六八年里,两手捧着被樱桃酒膨胀起来,又被夜晚凉意冷缩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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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在石头上,终于想到广播里公审大会的声音:这是个礼拜日。好了,多鹤死在一九七〇年年初的一个礼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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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多鹤的标准,事情若不能做得尽善尽美,她宁肯不做,小环却这里补补,那里修修,眼睛睁一只闭一只,什么都可以马虎乌糟地往下拖。活得不好,可也能凑合着活得不太坏。转眼混过了一个月,转眼混过了一个夏天。再一转眼,混到秋天了。“凑合”原来一点也不难受,惯了,它竟是非常舒服。多鹤在一九七六年的初秋正是为此大吃一惊:心里最后一丝自杀的火星也在凑合中不知不觉地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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