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人之叹
“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河满子》,双泪落君前。”“自倚能歌曲,先皇掌上怜。新声何处唱,肠断李延年。”这两首诗是张祜写的宫词,甚至传到了皇宫里面。唐武宗病重时,对孟才人说:“我活不长了,你怎么办?”孟才人指着笙囊哭泣着说:“我就用这个自杀吧。”武宗听到后很是哀怜她。孟才人又说:“我擅长唱歌,请您让我给您唱一曲,来表达我的悲愁。”武宗答应了。孟才人就唱了“一声《河满子》”,唱完气绝而死。武宗让医生去看,医生说:“脉还温热,但肠已断了。”武宗驾崩后,棺材重得抬不起来。有人说:“难道是在等待孟才人吗?”就让把孟才人的棺材也抬来。孟才人的棺材到了后,武宗的棺材才能抬起来。张祜还写了篇《孟才人叹》,序言说:“孟才人因为真情而死,皇帝因为真情而命她自杀,即使是古代被义气所激的行为,也不能超过。”诗是这样的:“偶因歌态咏娇嚬,传唱宫中十二春。却为一声《河满子》,下泉须吊旧才人。”
(《唐诗纪事》)
张祜的这首《河满子》属于宫怨诗,虽然简短,却将宫女深宫寂寞、思念故土的悲情描写得感人之至。孟才人是悲伤到了极点才唱张祜这首诗的,张祜说孟才人因真情而死,不一定属实。“一声《河满子》,双泪落君前。”那更多的是悲哀的泪,是身不由己的泪,是感慨自身遭际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