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一天读完“爱在三部曲”中的前两部,然而读完第一部,按捺不住起伏难平的思绪,第二部怎么也无法开始。于是决定抓住一个线头,把这些思绪编织起来。
这是我第二次读剧本,第一次是杜拉斯的《广岛之恋》,莎士比亚的悲喜剧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不能叫“读”,更类似于观光,就像年少时对一个出名的景点,想着无论如何得到此一游。读,并且思考,是从《广岛之恋》开始的。这次更进一步,延伸到了写。
经典台词处处都是,两位作者是金牌编剧,难得的是,这个剧本用文艺的调子写透了最通俗的爱情。爱情是通俗的,因你我都会遇到,它并不专属于某些人。它就像阳光一样不会因你的贫富,你的阶级地位决定是否降临。它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要走时也从不通知你。使它美化诗化的正是它的捉摸不定。
美国青年杰西和法国女孩赛琳在火车上相遇,相谈甚欢,火车到达维也纳时,杰西邀请赛琳在维也纳共度一天。他们漫步在维也纳的街头、咖啡馆、游乐场、唱片店……信步而走,谈论各自的人生和观念。短短一天,他们经历了爱情里的美好、犹豫、混乱和激动。两个人都认为,这是生命中无与伦比的一天,若按世俗之道交往或结婚,对这种美好将是种破坏。第二天黎明,她乘火车回巴黎,他坐飞机去美国。怦然心动而后各自分散。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有人说,爱情,得到或得不到都是种遗憾。这或许源于爱情的本质是两个人相遇相知相惜的过程。非要给它一个结果,分手或结婚,终究是改变爱情本质的事实,但这个结果总会到来,因这个过程不会无休止地持续下去。
杰西和赛琳都很聪明,美好的邂逅,愉快的交谈,在人生中实不多见。若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把这份感情一直延续下去,进展到结婚生子。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像天底下所有的凡俗夫妻一样,他会对她吹毛求疵,她会对他百般挑剔,他们会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得不可开交。比起分离,这种美好在岁月中渐渐消磨的痛更令人难忍不是吗?这大概也是许多人相爱却不愿走进婚姻的理由。比起不那么爱的人,深爱的人更难以忍受婚姻中长期的琐碎平庸和持久的忍耐。与初见时的美好相比,婚姻生活简直从玫瑰花变成了蚊子血。杰西和赛琳宁肯让美好深藏在记忆,也不愿现实消磨它一分一毫。
同名电影还没开始看,听说是部慢片,三小时大多是对话,这样的电影是无法在忙碌时看的,我期待哪天能偷得半日闲,让它带给我一个理想的下午。这个剧本让我想到另一部电影《廊桥遗梦》,一个已婚的妻子与陌生人四天的爱情,却是她一生中最真挚深厚的情感,而为了妻子和母亲的责任,她选择放手。
在爱情中,三个月的相知仿佛有了三十年的相识;四天的相处令彼此余生魂牵梦绕;共度的一天就像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