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期待了,《斯通纳》

Hi 斯通纳(威斯Stoner)~

其实我都不知道下面的文字到底是要写给故事里的你还是只有你一生的故事的书,还是那么多平凡生活中的人。

这个世界上文字和书都那么多,让人难以挑选适合自己或者自己能消化的。但好巧不巧的我就遇见了。记不得是多久没看正儿八经的故事了,说实话,都挺合适的,能在2019的尾巴上遇见一本好书和关于你的故事,对于吊儿郎当又内心兵荒马乱的我,实属难得。我的阅读习惯和时间安排上可以说的上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忙碌无为时候,所有的书都是闲置,一来没什么心情更没有用心培养阅读习惯。要不就是像现在一样终于挪出时间看书,就四处收罗喜欢题材中的每个安利,力求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的精神粮食,这个状态大概就是60年代的饥荒般。

说了很多有的没的,差点又忘记想和你说的话了。

为什么想写给你呢?

说来我不是个对自己安排合理的人,所以遇到你的故事时候都是在菜头9月的文章里面看到的。因为这种非合理性安排,直到现在才落实完到行动上。然后好多天你都停留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然后我就会再看一遍,接着继续难受。整个过程,我就像一个偷窥别人日记的小人,突然闯进你好像平凡失败又孤独的一生,和楚门的世界不一样,你毫无察觉,但我内心却愈加难受。我明明看着你在小农场出生,和爸妈被逃不掉的辛劳捆绑。但你又是幸运的,19岁上完高中那年,因为县里来了办事的人,晚上父亲跟你谈了好长的话,你便有了难得的机会去到哥伦比亚的农学院。现在想想几乎这种操作是没有可能的了。直到第二学期你遇到阿切尔-斯隆的那堂英国文学概论中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sonnets,你悄悄改了专业学了文学。其实我考研时候也看到过这个——在我们的英文文学概论课上,因为考试的原因我背过,可我从没认真读过。你可能生来就是适合文学,大学和教书的,即使你的一生好像冥冥中被马斯特斯一语中的,他说你是个梦想家,弱者,顽疾,是个疯子,天生失败。你不会跟这个世界拼搏,你会任由这个世界吃掉你,再把你吐出来,你还躺在这里纳闷,到底做错了什么,因为你总是对这个世界有所期待,而它并没有那个东西,它不愿有那个东西。真的是可怜又冰冷。

1915年,现实里中国北洋军阀皖系的袁世凯当道,来到了二十一条,而你的世界里你修完了你的硕士课程,你的教书生涯刚拉开帷幕,你在慢慢融入你的文学课堂。你和马斯特思还有费奇聊着大学和文学,你们是口心一致的大学里的那些美德, 跟着你的时间,一步步看着你有个自己喜欢的那份职业,拥有了婚姻却不幸,买房,生子,失去父母甚至脱离了小农场的过去,对原则的坚持,对事业打压的隐忍,到了中年却遇到了真正的爱情,不得已放弃唯爱,感受无力和虚无,失去光泽来到病疾而终,看的到你的一生好像有些时候又看不懂你,尤其是您看向窗外的时候。很多时候我甚至怀疑您抽离自己看着自己的往事,而我们又在看着你。我知道你不断地在意识到些什么东西,好几个不的同年龄你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你在以特别的方式审视自己,看着你枯黄的头发,长脸,清澈的眼睛随着时间不断地变化着。

我有时候会想大学里那栋杰西楼到底对你是怎样的存在?

它的几根木柱子,冰冷的大理石阶梯,墙壁甚至是气味和压抑的空气是不是无时无刻在提醒着你那些好的或者更多的是不快乐的记忆。第一次斯隆在它二楼的办公室找你谈话,让你留校教书;一战后美国享受了胜利,你不情愿地加入了穿过杰西楼的游行队伍;它南边的那个研讨班课堂,有那个冷漠残忍的沃尔克的学生;你的办公室;事业上遭受打压的42岁的你感到越来越多的没有生机和意义,你回到杰西楼打发大部分时间,可你觉得迷茫,怀疑生活是否过得下去,是否曾经有过生活。一时间你觉得那是一种徒劳和竹篮打水的效果。这些是你在杰西楼的那些下着白雪的夜晚想到的。但第二年,你遇到了同样在杰西楼的灵魂伴侣般的爱情。我想你们爱的过程中,你们是真的了解彼此的。可你又是弱者,你最后选择放弃了爱情,分手那天早晨你回到杰西楼的台阶上坐着,无论你从哪个地方转身,这个世界都向一个监狱。即便如此,后来她的书也是献给你的。

我也不知道你的老师斯隆对你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时候一战,是否响应去征兵时候,他对你说你必须牢记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选择要成为什么人,记住你正在从事东西的重要意义。是斯隆给了他机会在博士毕业后留校正式助教,是他让你在平凡和失败的生活中找到某种意义,也是他的一生让你领悟到或者开始建设你之所以是你的世界,但也是他让你深深感受到一切的虚无和徒劳,那种被世界和时间掩埋。我想你可能还没来得及看川端康成的雪国,他写这本书时候你大概40多了吧,他的眼里世界很美,可是往昔还是虚无和徒劳的。

我从不是个一心一意的文学爱好者,也就是时间把我逼急了,才想到自己不坚持阅读习惯的时候是如何的浮躁,所以时常羡慕你能在自己中世纪到文艺复兴的文学研究世界里游刃有余。我延迟和满足的能力不是很好,但这些不妨碍我认真看看你的世界和人生中发生的每一个故事。我可能知道你不是真的存在,是约翰威廉斯带你来这个看似真实的世界,我似乎得感谢他。他和你一样也曾研究文艺复兴时期的英语诗歌,甚至像你当年的好朋友马斯特斯一样从过军,不过不过年份不一样,他比你朋友幸运多了,没客死异国。其实我不太喜欢他又庆幸有他,因为扉页他就告诉我你和你的世界是虚构的,但也因为这样的虚构,让我觉得原来你没有那样失败的人生,另外也没有毅然决然早早投身到一战战死的马思特斯——你那位优秀的好朋友。说起从军,又想起了写《小王子》的法国圣埃克苏佩里,他没客死异国,就是1944年时候在航拍侦察中失踪了,但我觉得把人生看的太通透的你们,可能就像别人说的那样,你们没死,只是走出了时间而已。

其实不该总是提及你那些过去的,让人觉得不知道怎么地,生活就把你带到了如今的地界。那些都过去将会永远成为过去,包括你自己,然后像你的父母一样献给土地。我们要把生活过下去,在这个过程中,找到并享受他的意义。

说来实在不好意思,可能太久没有写东西也没有说话,突然有天看到一个活生生的故事,难受又可惜。所以,平凡的人仅仅是想写点东西纪念和感谢故事里的威斯先生,我知道这样的行为难免的可能有点滑稽甚至和现在的世界操作有点不符,但我想自己免的难受罢了。

圣诞快到了,但是好巧不巧的,我的世界不怎么过圣诞。想起你的圣诞节里6岁的格蕾斯送给你一个简陋的烟灰缸,那个只有你和你女儿的圣诞,你感到了她对你的重大意义,你想你可以成为更好的老师。那段时间你和孩子最亲近的时候。可是后来再没有了。还有个圣诞节后,那场研讨班的报告计划,那就别提了,我觉得他是你后来人生的导火线,但你没错。

最后,祝你圣诞快乐吧。

Merry

Christmas

一亩田园

一片青草也香甜

遇见梅科 一日一记,一步一印

梅科小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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