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春夫《田园的忧郁》书摘 - 这月亮很奇妙,也不知是几时的月亮
这月亮很奇妙,也不知是几时的月亮,虽然已经呈圆形,下半部份却又淡又糊,似乎就要消失。不过上半部份明亮如镜,正皎洁妩媚地浮现在黑云同黑云之间的深邃的夜空中。 他觉得这明亮的上半圆酷似某种东西,对了,它同头盖骨的圆顶部份十分相象。那末,这月亮的...
这月亮很奇妙,也不知是几时的月亮,虽然已经呈圆形,下半部份却又淡又糊,似乎就要消失。不过上半部份明亮如镜,正皎洁妩媚地浮现在黑云同黑云之间的深邃的夜空中。 他觉得这明亮的上半圆酷似某种东西,对了,它同头盖骨的圆顶部份十分相象。那末,这月亮的...
他想:忧郁的世界、呻吟的世界、灵魂彷徨的世界……大概我的眼睛就是为了这样的世界而生的——忧郁的屋子里的忧郁的窗正朝着忧郁的废园敞开着。 他想:我现在生活着的这块地方,已经不是在“生的世界”里了;不过,也不是“死的世界”;可能是介于这两者之间...
他常常心不在焉地这么想:“在什么地方一定有着某种极为美好的东西,它能把人,把自己引到一个一切都与这个世界的组成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里去,或是会使展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邋里邋遢的陈腐的世界焕然一新,成为一个从根本上脱胎换骨的崭新的世界。” 他...
“生命就是这样一种力量,它不停地征服、吞噬周围所有的一切,将其中的力量据为己有,并充分发挥对这些力量的统帅作用。肉体方面明显是这样的,即便是在灵魂和精神方面也一定是这样的。”(佐藤春夫《田园的忧郁》,岳远坤/译)
【书摘】当真“日光之下,再无新事”了吗?若是如此,世间的人们又是以什么为精神支柱活下去的呢?难道他们精力旺盛地活着,仅仅是因为他们各自在自己的愚蠢之上得意扬扬地构建起空洞无物的梦想,却没有意识到那根本就是一种没有任何内容的梦?无论是聪明人还...
“在一刻也睡不着的夜晚,看到门缝中露出微光时,那种像突然听到鸟啼时的凄凉、悲切与诱人泪下的心情一定会变成一种忏悔的心情。(佐藤春夫《田园的忧郁》)
相比之下,他觉得更要紧的是:他辛辛苦苦烧出来的饭,不知是因为有什么东西沾在碗具上了呢,还是沾在他的手上了?反正有一股煤油味。他在饭里注进茶水,放在煤油灯下察看,并没看到水面上浮有什么东西。他勉勉强强吃了一碗,实在无法下咽。这天晚上,不光是饭...
然而,这次又是十分钟还没到,蛾儿第三次从什么地方偷偷地驾临了。这蛾儿是方才两度侵扰过他的那只蛾儿还是另外的蛾儿,他无从得知。不过,刚才那样紧密地被报纸所包裹、差点儿没捏烂的蛾儿,别说是飞出来,简直不可能还活着,可见这次飞来的当是别的蛾儿。总...
他想去把煤油灯点上,擦着了火柴。就在火柴一下子燃起来、手头骤然发亮的一刹那间,他忘了拿火柴去点煤油灯的灯芯,却侧耳听着那声音: “哦,蔷薇,你病了!” 火柴梗全燃到后,成了一根红条条,旋即毫无意义地变成了废物,焦黑的火柴头掉落到地席上。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