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介绍:
托马斯·索维尔(Thomas Sowell),美国当代杰出的自由主义经济学大师,芝加哥经济学派代表人物之一。现为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高级研究员,曾在康奈尔大学、加州大学等讲授经济学,还在政府部门担任经济学顾问,获得过包括总统人文成就奖、全国人文学科奖、布莱德雷基金奖在内的众多荣誉。
他的著作有《美国种族简史》《知识分子与社会》《实用经济学》《被掩盖的经济真相》《房地产的繁荣与萧条》《知识和决策》等30多部作品,其中一些甚至多次再版。他的《经济学的思维方式》(Basic Economics)一书已被译成六种语言。其文章和随笔多次发表于《财富》《时代周刊》《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等知名媒体。
(以上来自亚马逊)
1
又迎来一部了不得的著作,年初刚读过《薛兆丰经济学讲义》(有兴趣的朋友可参阅公众号内文章),再来审视这部杰作,各位不妨拿它与薛兆丰的新书作个对照,同样是“没有让人望而生畏的公式图表,也没有难懂的术语,更没有枯燥的实证,用最贴近日常生活的语言和案例。”来看看中国人的经济学思维和美国人的经济学思维有哪些共性和差异。
《经济学的思维方式》是托马斯·索维尔对经济学的扛鼎之作,他力求写出所有人都能看懂的经济学常识,破除人们观念中对于经济学的误解,深入解释自由市场经济学对于日常生活、政治、国际事务的影响。
作者在本书中用一条清晰的主线,把经济原理、经济现象和经济史实串联起来,通过分析管制与选择、短缺与过剩、激励与约束、盈利与亏损、逆差与顺差以及市场信息、知识、稀缺、剥削等经济世界的关键词,来捋清思路、辨析是非。本书涉及几乎所有关键的经济领域,比如房地产市场、日用零售市场、资本金融证券市场、劳动力市场、风险投资市场和国际贸易等等。可以说,所有关于经济的和其他领域的所能用经济学解释的对象,都在本书及续篇范围之内,也印证了作者所要表达的中心思想,用经济学的思维方式看待事物的运行。当然这本书以原理为主,续篇以现实应用为主。
通过本书,除了能够了解价格、投资或国际贸易等知识,可能还学会了对媒体、政治家和其他人大量使用的粉饰词汇和模糊用语保持普遍的怀疑。
托马斯·索维尔在书中引用了诸多《经济学人》的事例,可想而知这本杂志对作者本人的意义。在此简单介绍下这本神奇的杂志。
《经济学人》是一份由伦敦经济学人报纸有限公司出版的杂志,由詹姆士·威尔逊创办于1843年9月。杂志大多数文章写的机智、幽默、有力度、严肃又不失诙谐,并且注重于如何在最小的篇幅内告诉读者最多的信息。该杂志又以发明巨无霸指数闻名,是社会精英必不可少的读物。杂志主要关注政治和商业方面的新闻,但每期也有一两篇针对科技和艺术的报导,以及一些书评。杂志中所有文章都不署名,而且往往带有鲜明的立场,但又处处用事实说话。从2012年起,杂志开辟了中国专栏,为有关中国的文章提供更多的版面。
2
要学习经济学的思维方式,首先要理解什么是经济学?
经济学本质上是研究具有多种用途的稀缺资源使用的学问,它涉及不断的权衡取舍,不会有什么终极的“需要”或“解决方法”。既是一种因果分析工具,也是一个受过检验的知识体系,以及出自这一知识体系的原则。
经济学的核心就是“稀缺”。稀缺是指个人需求加总之后大于现存的资源数量。这看似简单易懂,但人们常常严重误解其内涵。不管我们选择什么样的经济体制或政府政策,也不管个人或社会是贫穷还是富有、聪明还是愚笨、高贵还是卑微,稀缺意味着每个人的欲望都不可能得到完全满足。
除了稀缺性,“替代用途”也是经济学的核心。每种资源应该分配给每一种用途多少资源量?任何一个经济体都要回答这个问题,只不过方式有不同、效率有高低。经济学关注的就是如何有效地解决这一问题。但对整个社会来说,金钱或货币仅仅是为完成生产而人为创造出来的工具。明白替代机制的作用很重要,同样重要的是牢记有效配置资源需要渐进替代,而不是全部替换。决定国家贫富的不是货币,而是这个国家拥有的商品和服务的数量。
3
从整个经济体系的角度,以及经济学的关注焦点:配置具有多种用途的稀缺资源来看,利润与损失在维持和提高整个人类的生活水平方面,有着同等重要的作用。政府要么对资源、商品、服务都不征税,要么全部征收相等的税,尽量消除对消费者和生产者的选择产生的扭曲。
要知道,资源不是无限制可以利用的,包括拯救生命。从情感上我们认可生命高于一切,但在经济学里,这本身就是一个谬误。过度利用资源去拯救生命,从某种意义上,是放弃了更多的生命。所以为什么说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财富增长更能拯救人的生命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同样是地震,一个富裕的国家就是比贫穷的国家能拯救更多人的生命。他们拥有更坚固的房屋,更多的避难设施,大量的资源和更先进的急救措施。懂了吗?
人类因为有了货币,有了交换,便有了市场。市场的神奇之处在于,它能够协调无数人的选择。而价格是提供一种能够影响人们使用资源和生产产品行为的经济激励。价格不仅能分配现有的供给,也是促使供给随需求变化而上升或下降的一种有力激励措施。激励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大多数人比起为其他人谋利益,通常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付出更多,而激励把这两个目的联系了起来。虽然自由市场经济体系有时被称为利润体系,实际上它是一个盈亏体系,而且亏损对经济效率同样重要,因为亏损会告诉生产者应该停止做什么、停止生产什么、停止把资源投入哪里、停止投资什么。
4
组成价格的一个重要因素是成本。任何一样东西的真正成本其实是它在其他用途上的价值。不管这一产品或服务是住房、食物还是医疗,价格管制下的质量下降是普遍的。即使是最急需的东西都有一定的度。不管怎样,忽视价格的作用,或是政府降低价格的做法,都无法取代市场经济体制中的价格配置机制。人为地使某种东西便宜通常意味着浪费,不管它是什么东西,也不管它位于什么地方。
价格是由供给(取决于生产成本)以及需求(取决于边际效用)共同决定的。价格最有价值的经济作用是它传递了有关基本现实的信息,同时也提供了响应基本现实的激励。
由价格调节的经济,在利润和亏损带来的激励之下运作,这样的经济最大的优势之一就是它可以激发出稀缺知识和洞察力,即使大多数人(甚至是知识分子和政治精英)并不具有这种知识和洞察力。
5
关于市场,最大的迷思来自“市场”这个名称。我们常常认为市场是一种东西,而事实上它关涉基于相互竞争与协调而进行经济交易的人。“市场”归根结底是人们将自己的个人欲望与他人的欲望相互协调的一种方式。
讲到市场,必然要讲什么是市场眼光?我认为市场眼光就是对市场供求关系的敏锐度。中国经济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一直略带忧虑。经济增长率和经济效率不成正比,这点不知道有多少人认同。现在很多国人并没有稀缺资源的概念,不懂经济学思维,没有边际平衡的概念。就如同曾经的苏联一样,在计划经济体制下,过度利用资源。苏联的解体可不仅仅是一个政党腐败那么简单,经济体制确有其问题的。中国的经济现状,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社会主义体制下的半自由经济,也算是颇有“特色”了。
所谓半自由经济就是还有一半的计划经济。中央计划的根本问题是,不管在哪个国家,计划者承担的任务已经被反复验证超出了人类的能力。要达到预期,唯一的做法就是在数据上做文章,但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真的有效吗?
6
谈经济,必然会谈资源问题。在自然界中发现的大部分物质,对我们来说是自然资源,对穴居人来说却不尽然,因为那时人类的知识还没有达到可以利用这些物质服务人类目的的水平。只有随着人类的知识前沿不断推进,才有越来越多的物质成为自然资源,而这样的进步发生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是不可预测的,但是它会改变不同地区的相对地理优势和劣势。即使地理条件不变,经济结果也可能发生变化。
不管在什么经济体中,知识都是最稀缺的资源之一,从知识中提炼的洞察力则更是稀缺。若在一个经济体中,知识和洞察力在市场竞争中起决定性作用,那么这个经济体也就具有巨大的优势,能为人民大众创造更高的生活水平。一个能从人民的各个阶层汲取各种智慧的社会,比那些只用预先筛选出的少数人的智慧来决定命运的社会具有更大的优势。知识的流失,可以说是一个国家最严重的损失。
国际贸易和对外投资根本不会对本国经济造成影响,甚至对经济发展更为有利。其实影响最大的是人力资本的流失。物质财富人之所见,而人力资本藏于人之头脑中而不得见,却往往对一个国家或一个民族的长期繁荣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为什么有些国家在残酷的战争后立刻能恢复元气而有些确不能?战争或许摧毁了很多物质,没有摧毁的是人力资本,而正是人力资本首先创造了物质资本。
不论是国内经济还是国际经济,都不是一个零和活动,即一些人所得是其他人所失。当投资带动经济发展时,所有人都能从中获益。
7
贫困的真正问题不在于“分配”,而在于生产。穷人之所以贫穷,不是因为他们被剥夺,而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产出,无论这是出于什么原因。你可能不会再不加批判地接受关于“富人”和“穷人”的语言表述和统计数字。你也不会再疑惑于实施租金管制的地方为什么同时存在住房短缺,或是为什么努力控制食品价格,却往往导致饥饿和饥荒。
是什么导致了大萧条?一个基本的解释是农场和工厂生产过剩。具有讽刺意味的是,20世纪30年代的萧条是出于过剩,而不是需求。这是“巨大的过剩”或“充足的灾祸”。
富裕国家的人可以在使用很短的时间后就丢弃汽车、冰箱和其他资本设备,贫穷国家的人却不能这么做。这也不是能不能承受得起“浪费”的问题。在日本、美国或德国这些经济体中,花费同样的精力能够生产足够多的替代品,因此继续维修这个设备就是一种浪费。
比较优势意味着每个国家,不管它多么贫穷,都能在自由贸易的庇护中找到立足之地,因为每一个国家的人在生产某种产品时总能比生产其他产品更有效率。
布莱恩·卡普兰说过“供给与需求告诉我们,高于市场价的价格会造成滞销和过剩,但这并没有阻止大多数欧洲国家对劳动力市场实施管制,从而导致了长达数十年之久的萧条水平的失业。”
讲个小故事。一名到纽约格林威治村旅游的游客决定让一位街头画家为他画一幅素描肖像。肖像画得非常好,但要100美元。“太贵了”他对画家说,“不过我会付钱,因为这是一幅非常好的素描。但是,实际上你只画了5分钟。”“是20年零5分钟。”画家回答道。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许多东西都需要经过时间的积累,然后才能使用,艺术才能就是其中的一种。有些人可能认为投资只是一种简单的金钱交易。但是,更广泛、更根本的投资,是为了在未来拥有更多物品而牺牲当前的物品。
收拾好用过的东西,就是在当前投入时间,以减少将来寻找它们时所用的时间。把自己介绍给其他人很耗时间,也不愉悦,但是它也是一种投资,可以避免将来因可能出现的误解而产生更大的不愉快。
8
政府在经济行为中起着重要的作用。政府最基本的职能之一就是提供法律框架和秩序,保障人们自由地从事他们想从事的经济和其他活动,并相互达成他们认为合适的合同和协议。
当法律和政策抬高了诚实的成本,政府实际上就是在鼓励不诚实行为。这种不诚实行为很快就会超越所涉及的特定法律和政策,使人们普遍地养成不遵守法律的习惯,从而对整个经济和社会产生不利影响。
在经济领域,亚当·斯密宣称政府一直将“很多不必要的精力”放在不必要的事情上,这些事情若没有政府干预,而由个人相互作用、相互协调,将会取得更好的效果。
世界各国的政府或多或少都有腐败现象,腐败的成本并不仅限于收取的贿赂,因为贿赂是财富的内部转移,而不是国民财富本身的净减少。由于稀缺资源具有多种可替代的用途,所以实际成本是放弃其他用途的成本。如被延期或取消的经济活动、没有创建的企业、没有进行的投资,在一个彻底腐败的社会里还包括没有实现的产出与就业的增长,以及技术熟练、受过良好教育和有企业家精神的人离开本国带来的损失。
9
我们这个社会存在众多经济学谬误,如稀缺和短缺是两码事;政府操控物价并不会有更好的效果;企业亏损对市场环境而言并不是坏事;不是市场占有率高就能垄断;企业卖的不只是商品还有品牌;最低工资法只会带来失业;世界上最贵的财富是知识等等。
然而,经济谬论是列举不完的,因为人类丰富的想象力几乎不受限制。当我们还在驳斥旧的谬误时,又有新的谬论被有意无意地构想出来。我们所能的做的只有揭露一些较普遍的错误,并促使人们形成超越情感诉求的怀疑精神和分析方法,因为正是这些情感因素在政治上和媒体中,造成了大量有害甚至危险的经济谬误。
存在众多经济谬误的原因可以概括为以下三个方面:(1)将经济看作一组零和交易;(2)忽视竞争在市场中的作用;(3)没有考虑超出某一政策初始结果之外的其他情况。
没有人知道未来的走向。但是,在很大程度上,未来取决于全世界众多民族及他们的领导人如何理解对经济增长有促进或阻碍作用的诸多因素。
结语
除了这本《经济学的思维方式》,托马斯·索维尔还写了一本续篇叫做《经济学的思维方式:现实应用篇》,这本书就留待2个月后再讲。从明天起要开一部大长篇:《易中天中华史》,按易中天老师的说法,要用5-8年时间,以通俗的写法,全新的全球视角,创作一部有关中华民族文明史,从女娲一直写到邓小平。计划用2个月的时间,读完现已出版的21卷,第一卷《祖先》-第二十一卷《朱明王朝》。也希望易中天老师能早日达成心愿,完成这部恢弘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