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

流淌

高二班一班 盖星

这是一段时光,每个少年都将经历青葱岁月。虽然有时会茫然若失和不知所措,但至少在这段青春中,你曾流淌过我的生命,这便是我最好的回忆。

——题记

在QQ上,名为温暖的女孩与名叫景的男孩相识、相知。

“暖暖,来锦城吧,这里很美。”景询问着。温暖思考了几秒,“嘿,好的。不过你要接我哦。”“傻丫头,一定会的。”多年以后,当他们忆起往昔的点点滴滴时,我想,他们的嘴角一定划出了幸福的弧度。

暖暖告别了家乡,登上去往锦城的火车。邻座是一位大哥哥模样的男生。他主动与暖暖交谈,并将靠窗的位置让给了温暖。“里面安全些,况且,女孩子似乎都喜欢看窗外的景色。”她笑着朝他点点头,看到他的脸庞,温暖在心里勾勒着景的面容:我的少年,是有着阳光的脸颊,澄澈的眼睛,以及笔挺的身姿。正入神,手机传来了景的讯息:晚上火车上冷,把腿盖好。怀揣着景的关怀,暖暖安心地进入了梦乡。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醒来时,天边已镀上了一层光晕。窗外是大片大片起伏的青峦,浓重的青黛色恣意地在天际翱翔。回忆着逝去的年华,莫名的悲伤爬上暖暖的心头。不一会儿,火车上各种物品的叫卖声传入她的耳朵,加之快到站了,也遣散了她心头的那抹悲伤。车窗外垂塘的杨柳让从小生长在北方的暖暖惊叹不已。“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这样的景致景不止一次地向她描绘。亲眼看见,她不禁为这山这水叹服。

夏日的阳光穿过树缝投射在地上的斑驳,透过水塘散出潋滟的水波。到了站,她四处寻找他的少年。“嗨,丫头!”循着声音望去,那个男生,会是她的少年吗?明朗的笑在他的眉眼处散开。她亦笑着向他跑去。他迎上来,揉揉她的发丝,“暖暖,饿了吧,带你去吃东西。”他接过她的包,走向站外的晨曦。甚至他们没有追问彼此的身份,只是一个微笑,像是几年不见的老朋友,那般默契,那般信任。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第二天,意外地飘起了细雨。景买了把淡蓝的碎花伞送给她。他们在安静的小镇漫步,每每望见远处拱起的石桥,她总会惊喜地跑过去。他也带她去吃当地有名的小吃,吃到他们都很撑的时候,他又带她观赏“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盛景……他拍了她的各种照片,因为她说过,如果过往已经过去,倘若曾经不再依旧,我害怕与你的时光只是梦境,梦醒了,一切也没了。他这样做,只是想让她安心,他不想她悲伤。

有天,他突然塞给了她一个纸袋,没等她开口,他又说:“别拆,等回房间再看吧。”他走了。她打开纸袋,里面是一沓照片,令她欣喜的是——她是照片中唯一的主角,比如她面对夕阳,余晖洒在她的身边,她的眼中溢满流光;比如她站在无边际的荷塘边,偌大的空间唯有荷花与她相伴,但却全然不孤单,荷花是她的陪伴,还有站在她身后,在不经意间替她记录生活点滴的景。有时温暖会想,她无法想像此后没有景的生活,那样她便没有了生活的寄托。

不过,令她疑惑的是,每张照片的右下角,都有景刚劲的笔迹:流淌。她问景:“流淌?是什么意思啊?”景安静下来,过了半晌,他笑着说:“暖暖,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此刻的景眼中荡漾着悲伤,若有若无,她,不知如何开口。

后来,她向景要过他的照片,他却说:“我不喜欢拍照,况且有我这么个大活人陪你,要照片干嘛?对吧?”“嗯,也对。”她附和着。景轻笑,眼中溢满了光芒,还有那抹悲伤。从那以后,暖暖再没向景要他的照片。不过,有句话却一直藏在她的心底:可是,我们终会分离,我只想保留更多关于你的记忆。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直到有一天,她走了,回到了她的家乡。某天,她收到一个快递,署名:景。里面是一幅油画:画中是她思念的少年,飞扬的头发在风中飞舞,张扬着青春的不羁,英气逼人的五官,那眼底不容忽视的悲伤,如潭水般深不见底。远处的花丛中,是她对景微笑,余晖散射,揉碎了她眼中的盈盈笑意,亦揉碎了景眼底的悲伤。画的右下角,依旧是他刚劲的字迹:流淌。

顿时,她的泪水似决堤的水坝,一泻汪洋。她恨他,是的,她曾深深地恨过他,恨他在她离开时的不挽留,恨他的平静与波澜不惊。这段时间的相处,虽然彼此没有说明,但他们俨然是男女朋友。景对她,不像其他男生的甜言蜜语,可以说是花言巧语。他们是安静的,平淡的,景对她,已成为依赖与习惯,不仅仅是情侣、恋人那般。

她仍记得,离开那天,

她说:我恨你,我怕我会忘不掉你。

她说:以后可能不会再见,我只能凭记忆勾勒你的模样。

她说:你真残忍!

他说:我也恨自己,我会想你的。

他说:我会找你的。

他说:对不起。

……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她想,她似乎理解“流淌“的意思了,她给他打电话。是他先接的,好像随时等待一般。

“你,还好吗?”

“嗯,你呢?”

“不好,一直在等你的电话,想念你的声音,好久了,一直在想你。”他哽咽了。

“那怎么不打给我呢?”

“那是,你说你恨我,我担心你不生气。”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难过。

“傻瓜,不是说分离时做到波澜不惊吗?我安静地流淌过你的生命,悲伤的液体缓缓流淌过我的生活。不要感到痛不欲生和绝望,因为只是流淌而已。痛苦与分离安静地流淌过我们的生命,渐渐平稳到我们终会习惯。请你相信我们的爱情,要记得,我一直在想你,从不曾忘记,要记得一定要等我,等我回到你身边。

“你终于明白了,那么,你会等我吗?”景的语气有期待,又夹杂着害怕。

“当然,我的少年,”她微笑着说。

“暖暖,等我,毕业后,我会去找你。”

“嗯,我会的。”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后来的后来,也许,他们守着彼此剩下的流年,抑或,他们彼此不再爱恋,放下了青春的悸动,做了彼此最好的知己,观庭前花开花落,赏天际云卷云舒,看一段岁月静好。

但无论如何,他们在彼此最美的时光相遇,相惜,或许他们会茫然若失或是不知所措,也许他们会有遗憾,但至少在这段青春中,他们曾流淌过彼此的生命,这便是最美好的回忆。

(教师评语:年轻人那份懵懂的情感,似乎爱情,却又不是,但总是那般迷人。无论甜蜜抑或伤感,有这样经历的孩子是令人羡慕的。小作者以其细腻的笔触,精巧的构思,为我们展现了这样一个似水流年的青葱往事,让人在不胜唏嘘之后,不得不喟叹作者的文字功夫。)

(学生简介:盖星,富平县流曲镇北耕村人。系蓝光中学高二一班学生。人生格言:用自己的眼睛观察世间的美好,用自己的心灵书写人生的感动。)

蓝光中学语文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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