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这片向往的土地
文 |钰儿
授权 |这是我安静的样子
题 记
她把所有的悲伤都隐藏在了心底,
把所有喜爱与坦然写进了文字里。
“在非洲的恩贡山脚下,我有一座农场。”
这是《走出非洲》的开篇第一句。于是我开始幻想,这是我拥有的农场,它会是怎样的呢?
“这里的土地并不肥沃,也没有繁茂的植被,好似一片被净化过的非洲土地,漂浮在六千英尺高空中,散发着浓郁的非洲气息,凝聚了非洲大陆的精华。”
树冠“层层叠叠地向水平方向延伸,看起来有点像棕榈树,又像是一艘艘马上要扬帆远航的帆船,全部笼罩在一种浪漫的英雄气概中。”
“草儿散发着芬芳的香气,闻起来很像百里香和桃金娘,有时候味道特别浓烈,几乎有些冲鼻子了;花儿都小小巧巧的,像是长在小山包上一样。不论是草地上的,还是原始森林里匍匐植物和藤蔓上的花儿,都是如此。”
“这儿的天空永远都是淡紫或淡蓝色。天空的蓝蕴藏着勃勃生机,把不远处的山脉和树林都涂上一层鲜活的深蓝。大团大团轻盈的云朵在高空漂浮游移,不断变幻出各种形状。”
……
“站在这片土地上,视野极其开阔,你看到的一切都显得非常伟大、非常自由,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尊贵感。”
有没有身临其境呢?我几乎已经误以为自己就在那片土地上了,深深被这片土地吸引。
来自丹麦的女作家凯伦·布里克森,曾有一段时间与丈夫在东非肯尼亚经营咖啡园,虽然一再失利受挫,但这段经历却带来了她日后在文学创作上的丰收。布里克森写道:“就我自己来说,从到非洲的最初的几个星期起,我就强烈地爱上了那里的土著。这种强烈的感情包括对着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人的爱。了解黑色的民族使我自己的世界变得更宽广、更美丽了。”在文学性的回忆散文《走出非洲》中,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对非洲当地人民的文化传统、风俗习惯、自然风光的深切理解与热爱。
在布里克森眼中,这些黑人非常可爱。卡曼特,一个小男孩,因为脚伤而失去了很多快乐,而布里克森想办法帮他治好了,不会说什么感谢话的卡曼特用行动表达着自己的感恩之情,处处跟着布里克森。最后卡曼特就成了她农庄的一员,帮她喂养牲畜,做她的医务助理,甚至最后热衷于烹饪,开始做她的厨师。他竟然是天生的烹饪家,他能做出布里克森心里想要的菜肴。也许,正是布里克森对他真正的关爱促使他真正懂得了自己,从而真正开始成长,成为拥有自己个性的独立的人。真正关爱他人的人收获的会是他人无尽的尊重,所以当布里克森离开非洲之后,卡曼特写的信里说到“因为我们相信你从来不会忘记我们”,欧洲人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是一种恭维,而非洲人则说“我们不相信你会忘记我们”是一种深爱。
基纳恩朱酋长统治着十多万基库尤人,是一位老人。他在很多事情帮助过布里克森,他有一次到她家拜访,想要喝酒,把不同的烈酒倒在一起,头一仰,一口喝光了。半个小时后,有人来报告说“基纳恩朱死了”,甚至开始给他办葬礼,结果再过一个小时,又有人来说“基纳恩朱已经回家了”。他酒醒之后,什么也没说,拿起衣服转身回家了。之后再也没有谈过喝酒的事情。戏剧性的故事,真的是太可爱了。
这些非洲人真心喜欢布里克森,当知道她的农场经济困难,难以维持下去,想要卖掉离开的时候,这些人就坐在她的房子周围,默默地守着她,帮她想办法,给她出主意,甚至坐一个晚上也不在乎。在她卖掉农场准备离开的时候,农场周围的老人们还举办一场恩戈麦鼓舞会来送行,这是一种荣耀,而且政府是禁止他们跳这个舞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意孤行,非常郑重地准备和表演。也许他们觉得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作为最珍贵的礼物来为布里克森送行。“他们爱你,就是简单地爱你这个人。”
非洲的动物也值得你深爱。露露是布里克森从土著手中收养来的一头小鹿,在她养育它的时候,露露简直就是家里的贵族,漂亮高雅,从上到下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美丽,女主人对它的喜爱,使它就像一位公主一样,就连傲慢的猎犬也变得温柔如水。露露在这个家里尽情撒欢,直到长大。露露就像一个独立自主的孩子长大后就一去不复返,和另一只鹿“结婚”了,再也不回家,去了森林,但是它会在早晨回来看“娘家”。
布里克森和朋友丹尼斯坐飞机去看水牛吃草。水牛在开阔的草地上漫步,它们害怕人的动静和气味,所以布里克森从空中来探访这群“朋友”,它们听到飞机的声音,就停下了吃草,但并不抬头看,似乎在等着奇怪的事情发生。然后那只老水牛走到队伍前面,扬起了牛角,做好了向敌人挑战的姿势。突然之间它奔跑起来,整个水牛群惊慌失措地跟着,沿着山脊往下跑,它们的身后是奔跑所扬起的灰尘和石子。跑到一片丛林里,它们才停了下来,以为自己已经隐藏起来了……
萤火虫。长长的雨季结束后,六月份的第一周,夜晚的森林里就会出现萤火虫,在空中漂浮,上下飞舞,身上的灯闪烁着,它们能控制自己飞行在同一高度,成千上万的萤火虫聚集在一起,如同孩子开心地在丛林里嬉闹,充满着生命却又如此安静。这让我想到前几天看的一部日本影片《夏美的萤火虫》,女主人公回到小时候父亲带她来看萤火虫的地方,但是在同一个地方萤火虫已经很少见到了,人类把很多美好的事物都赶走了。“我征服了他们,但我现在正站在坟墓中间。”有些生命不是用来征服,有些生命不是用来占有。
非洲的生活带给布里克森的是新奇,是随心所欲,是远离喧嚣的宁静,但是其实也有痛苦。在百度中我查到这位作者在非洲与丈夫离婚,她几次生病,农庄屡次遭遇灾难,丹尼斯是她所深爱的人但最后飞机失事而永远离开……这些内容虽然书里有提及,但都是淡淡一笔,她把所有的悲伤都隐藏在了心底,把所有喜爱与坦然写进了文字里。
走出非洲,灵魂与爱却永存在非洲。愿生命中所有的苦痛都能用这样美好而坦然的心态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