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今天,是海子的忌日。下午要去参加纪念海子的活动,诗人余秀华朗诵,蒋山演唱。

1989年的3月26日,海子于山海关卧轨自杀。列车呼啸而过的同时,预示着一个时代的终结。无数中国青年心中的文学梦,伴着一声悠长而凄厉的汽笛声,随风而逝。但他的死却唤醒了神州大地沉睡千年的诗性,无数赞扬、仰视甚至膜拜,抑或是批评、抨击乃至嘲讽都接踵而至。时至今日,对海子之死的讨论仍在继续,而海子的诗歌本身在某种意义上似乎已被匆忙的众人所遗忘。

1986年成都举办的《星星》诗歌节选出「我最喜爱的10位当代中青年诗人」,当时对诗人动向的关注不亚于奥运火炬传递。2块钱一张的讲座票被炒到20块钱一张,是当时人们40元月工资的一半。观众把朗诵会现场挤得水泄不通,甚至有人不断高呼「诗人万岁」、「诗歌万岁」,场面热烈到难以控制。这种事在今天被各种小鲜肉脑残粉取代。

如今朦胧派鼻祖食指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顾城早已随着眼中那黑色的光明而去,北岛旅居香港,舒婷转业封笔。时过境迁,诗人成为主流人群旁的异类。即便如于坚、韩东、西川、欧阳江河等人,也很难真正通过卖诗养活自己。

海子的创作生涯只有短短的七年,任谁都希望他的时间能再宽裕一些,留下更多的作品。可想到诗人今日的寂寞,倒为他20年前的离去而感到莫名的庆幸。
想要欣赏一首好诗,先要有一颗诗意的心,这在今天尤其难得。

从文字看到自己,看到作者,看到彼此的交流,而不是盲目追求某种喜爱诗歌的仪式感。一个诗人未必要写诗,能写诗的也未必就都是诗人。

中国的现代诗随海子的逝去而结束一个时代,一种无助茫然的末日感自此笼罩中国诗坛。我必将失败,但诗歌本身以太阳必将胜利。这是海子的诗,也许也是对诗歌未来的预言。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我很想他。

《日记》
——海子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
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
让胜利的胜利
今夜青稞只属于她自己
一切都在生长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无论生活多么繁琐无趣,愿诸位都能拥有一颗诗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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