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先生
我不好你好
我好你不好
我好你也好
1
蛤蟆先生第一次见苍鹭医生,在沉默裹挟和等待未果的空间里主动开口:“我应该怎么做。”
当时我超级期待答案,毕竟我超希望在一本书里得到一个一本万利解决自己情绪问题的宝典。
只是读完全书之后又反思了一下自己,对着写作文的模板生搬硬套一下,忽然发现“怎么做”虽然是解决问题最关键的一步,但是如果缺了“是什么?为什么?”,就会发现这“捷径”只是看似诱人罢了。
实际蹦哒的时候犹豫、疑惑、踟蹰等负面情绪还是像前些年节日时突然爆炸的炮仗,噼里啪啦一通响,烟雾缭绕下尽是惊慌失措,“这是不是只是别人的经验,于我而言是不是不合适?”好嘛,直接掉头就回去了,甚至于一不小心还会回多了。黑夜更浓,月色更暗,犹疑更重,脚步更沉。
“用他人成功经验解决自己问题”的做法灭了灯,下一步呢?咋整?
苍鹭医生是专业的,他没有让蛤蟆先生得到“正确”答案,而是让他思考何为“正确”,顺带脚为后面蛤蟆先生合理发火埋下伏笔。
第二次见面,苍鹭医生问蛤蟆先生感觉怎么样,得到一句客套的挺好的,谢谢你。
我:日常寒暄嘛?看着看着发现这不是废话,而是诚心实意的关心。于是我顺手问了问自己,发现“不错、还行、挺好、差不多……”这些字眼似乎成了一副面具,我想用它们藏起心中真实的感受,避免因为外露的情绪让人觉得这人身上贴满了“矫情、脆弱、孤单……”的标签。似乎我真实的想法没有用,也不重要。
当然,我是个神经大条的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更何况有些时候自己更好骗。
不过太多时候“幸运”,分分钟就能被朋友识破面具,我就不装了,反正开心的快乐的忧郁的迟疑的都会得到理解,我又不是个情绪单调的火炉。
正因为被照顾的很好,所以才会想要照顾别人。想抚平那些压抑久了的情绪褶皱,想避免它们在黑暗里麻木长毛腐朽最终病变。
真实和坦诚更容易让人找到“事已至此”的原因,并附带可行的对策。更何况自己的答案终究只能自己给,修行是个人的事。
蛤蟆先生跳出了抑郁的陷阱,也顺手把我从对心理咨询的误解里拽了出来。
我向来以为的心理咨询或许和第一次去咨询的蛤蟆先生是一样的:医生,我,以及解决措施。就好像去医院看病一样,我阐明症状,医生告诉我如何解决问题,然后皆大欢喜。
读着读着书忽然意识到,生理上的问题和心理上的问题解决起来是存在差距的。
就像我做了不可言说的梦,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翻《周公解梦》和《梦的解析》,第二件事则是衡量能否作为笑谈,第三件事则是忘记它!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刻板的“要脸”罢了。
朋友前几个月每天上班上得心惊胆战,因为上学期她们学校有学生跳楼了,她害怕自己也成为那个被生命纠缠的班主任。
害怕并非空穴来风,她班上有两个确诊抑郁症的学生,还有时时刻刻随时刺激着她神经的突发事件:“男生向女生表白未果,选择用生命威胁对方……”
她很努力的和对方做朋友,积极与孩子们的原生家庭沟通,讲正确的恋爱观,试图做一个好的榜样……却在家里的催婚下一不留神又陷入自我怀疑的怪圈,反反复复之后她发现自己控制不了内心的恐惧,索性辞掉班主任。
脱去的责任不在束缚她,希望自在的状态能更好的帮助孩子们吧。
无独有偶,另一个朋友今年去了衡水分校,她发现学生有点“可怜”,学校在村里,没有实验室,没有图书馆;知识是灌输的,记忆是死记硬背固化的;但是人却是鲜活的,这些点放在一起,让她有一点心疼。
立马就“伙同”所有老师给孩子们搞了个读书角,让学生们一周有一节课的阅读时间。在后来,她在学生的要求下用语文课占了所有的“音体美”,不过是因为会根据教学安排布置任务,剩下的时间就给孩子们看看那些任务背后的故事。
沉默片刻,忽然想起学校里的《心理与健康》,这门课是否能够放弃“理论灌输”,真正听一听孩子们的内心诉求,让他们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有一处可以放松的地方,有内心确实向往的梦想呢。
我不知道,只是很希望“我不好,你好”“我好,你不好”的单方面认同能够变成“我好,你也好”,如果这样,是不是就能遏制“无论我做什么所有人都喜欢我”的病态宠爱热度下降,“霸道总裁”回归生活呢?我不知道。只是希望会更好。
2
如果有机会,我会像苍鹭医生咨询:“如何才能够像改变自己一样改变父亲的独断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