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雀》
唐娜•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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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
“我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的情况下写了一阵子,”塔特提到自己从1993年就开始做的笔记时说,“我的每本书都是这样。你脑子里冒出一些东西,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你一定要相信,最后它们都会水到渠成,水乳交融,你的潜意识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她在写的就是《金翅雀》的开头,而这本描写同名画作的小说得了普利策奖。今天,那部画作之所以著名,是因为逃过了一场火灾,而画家法布里蒂乌斯却没逃出来,不幸离世。“他是英年早逝的,”塔特说,“就我们对他的了解,他是很有革命精神的。他是伦勃朗最出名的门生,是当时很优秀的画家。你看看《金翅雀》这幅画,那种天光的感觉恰恰是伦勃朗的技法,但又不是伦勃朗那种从内部发射出金光的感觉。法布里蒂乌斯用老师的技法表现了阳光。维米尔是从他这里偷的师。(伦勃朗和维米尔都是著名的画家。伦勃朗是荷兰历史上最伟大的画家,他给自己画了百余幅自画像,善于使用明暗对比来为画作增添魅力。维米尔是荷兰优秀的风俗画家,特别善于表现室内光线和空间感,代表作有《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等。)我们喜欢维米尔画中那种天光的质感,正是传承于法布里蒂乌斯。他就是联系伦勃朗和维米尔的纽带。他是个绝佳的写作素材,因为他实在太不出名了,有点像传说中的博格斯,一个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大画家。大家对他知之甚少,所以他处在虚构与非虚构的边缘,既是传奇,也是现实。”
有了写《金翅雀》的想法,塔特就经常在上午时分造访纽约公共图书馆,故事的背景一部分是在纽约,另一部分在阿姆斯特丹,这是她一直想写进小说的设定。写作的早期,她去了趟拉斯维加斯,于是又把这个城市加入背景中。写了将近八百页之后,她就有了一本探讨地下艺术及其他话题的小说。塔特说:“我其实不怎么关心具体的艺术犯罪故事;更感兴趣的还是那种阴郁的阿姆斯特丹情绪,阴郁的纽约情绪,还有维系两座城的艺术纽带。回忆起来,我其实并没有很明确地想把艺术界作为描写对象,这个主题只是从字里行间有机地生长出来。巴米扬的大佛被毁,也让我心烦意乱。我当然说不出来这件事是怎么影响了我,让我以艺术为背景写犯罪故事,但我知道,一定是有影响的。”
“我其实不怎么关心具体的艺术犯罪故事;更感兴趣的还是那种阴郁的阿姆斯特丹情绪,阴郁的纽约情绪,还有维系两座城的艺术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