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是仆人阿里的儿子,他陪着阿米尔一起长大,就像阿里陪着阿米尔的父亲一起长大一样。
哈桑只比阿米尔晚出生一年,他们喝同一个奶妈的乳汁长大,一起蹒跚学步,在同一个屋顶下说出人生的第一个字。
阿米尔说的是“爸爸”,而哈桑说的是“阿米尔”。
他们常在一起玩捉迷藏、警察与强盗等游戏;
一起爬上房子附近的一个山丘山顶,在那棵树干上被哈桑刻着“阿米尔和哈桑,喀布尔的苏丹”的石榴树下,吃石榴,此时阿米尔会给不识字的哈桑念书听。
哈桑最喜欢听《列王纪》里英雄“罗斯坦和索拉博”故事,而“索拉博”后来成了哈桑儿子的名字。
阿米尔常常捉弄哈桑,故意念错字,嘲笑他的无知,可哈桑从不生气。
有一次阿米尔杜撰了一个故事,替代他正在念的那本书,本来只是一个玩笑,反而获得了哈桑极大的赞扬。
当天夜里,阿米尔写成了他人生的第一篇短篇小说,当他迫不及待地读给哈桑听了之后,哈桑欢呼着说:“我的天啦!阿米尔少爷,太棒了!安拉保佑,你肯定会成为伟大的作家,全世界的人都读你的故事。”
每个人都需要适时被人鼓励,而基于懂得的认可与欣赏,能驱散积聚在一个人内心深处的胆怯,将原本的一种不确定变成内心的笃定和自信。
听完故事的哈桑笑容里的欢喜溢于言表,透露出的阳光丝毫不受兔唇的影响。
可是那张脸却常常被讥笑为““塌鼻子”、“吃老鼠的人”、“载货蠢驴”,因为哈桑浑圆的脸上无比显现着哈扎拉人的典型外貌特征——大而扁平的鼻子、双眼眯斜,长得较低的小耳朵,肉乎乎的下巴,那是一张蒙古人种的脸。
而这一切源自于历史上的几次种族矛盾冲突。
在阿富汗,只有出身高贵的普什图人才能拥有财富、地位和犯罪免受刑罚的特权,而受歧视的哈扎拉人自出生起就身份卑微,备受排挤,被看成是污染了阿富汗土地、国家、和普什图人血液的人。
可哈桑并不是肮脏的垃圾。他勇敢机智,善良忠诚,每次都不顾一切保护受欺负的阿米尔。
他极具运动天分,是个斗风筝的高手,并且总能准确无误地判断出断线的风筝将要掉落的位置;
他的弹弓射得极准,一击必中。
有一次阿米尔险些被那个崇尚希特勒、凶残成性、右手戴有不锈钢拳套的阿塞夫欺负,哈桑就是用他手里的弹弓逼退了阿塞夫。
然而在这种浓厚的种族歧视和贵族特权背景下,哈桑身为哈扎拉人,注定了他得卑微地活着和无法完全主宰自己命运的不自由。
哈桑名义上是阿里和妻子莎娜芭的孩子,可实际上他是阿米尔父亲和莎娜芭的私生子,也就是阿米尔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在那个名誉胜过一切,甚至决定着一个人的社会地位沉浮的国度里,这个秘密只能一直被掩埋。
所以,阿米尔父亲从不忘记哈桑的生日,还专门请医生为哈桑做兔唇整形手术,每周给他和哈桑同样多的零花钱,每次外出看电影或游玩都不忘记带上哈桑。
相比之下,阿米尔父亲却因不能公开表达对哈桑的父爱,而把怨气发泄在阿米尔身上,表现为言行上的冷漠、疏离和似有若无的恨意,这让不明真相的阿米尔对哈桑产生嫉妒心理。
阿米尔争宠般地渴望着多一些和父亲单独相处的机会,希望通过自己某方面好的表现赢得父亲更多的关心,拥抱,赞扬……他多么希望父亲能像拉辛汗叔叔那样,亲昵地叫自己“亲爱的阿米尔”。
而改善他们父子关系的,正是前面我们所提到的1975年冬天那场斗风筝比赛,阿米尔以牺牲哈桑为代价,赢得了比赛胜利,也赢得了父亲的赞赏。
随后陷入失眠痛苦中的阿米尔总躲避着哈桑,他痛恨自己是个“懦夫”,他朝哈桑扔石榴,试图激怒哈桑,想让哈桑给他一顿痛骂或暴打。
可哈桑选择原谅了阿米尔,并尽自己一切努力,想要恢复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每当阿米尔想起哈桑曾无数次不计受伤的保护自己,来自良心深处的谴责让阿米尔无法再次坦然面对哈桑。
他向父亲提出更换仆人的建议,在遭到父亲愤怒的拒绝后,他将新收到的13岁生日礼物——一块手表和一把钞票偷偷塞在哈桑床上的毛毯下,诬陷哈桑是一个窃贼,企图让父亲赶走他们。
毫不知情的阿米尔父亲选择原谅了哈桑,可是阿里和哈桑执意选择了离开,尽管阿米尔父亲哭着求他们留下。
哈桑没有揭发阿米尔,事实上他从未拒绝过阿米尔任何事情,这一次,他用沉默的离开换来了对阿米尔的最后一次保护,也是他最后一次向此生认定的朋友献出自己无私的善意和完全的忠诚。
1979年12月,阿富汗战争爆发。
一年多后,阿米尔跟随父亲离开了阿富汗,从白沙瓦移民到美国。
从此,阿米尔和哈桑,他们一生,再也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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